三个环

落叶海

「阳光与阴影」
7 R2 y" l# t0 U/ q$ t: E2 L6 H
　　在嘈吵的音乐声下，穿过了漆黑的走廊，进入了一个包厢。包厢呈圆形，除了入口的位置是门口之外，围在墙前面的都是暗红色的沙发，沙发上疏疏落落地坐着十多个只看到身型而看不清样貌的男人。

　　少女穿着性感的坦露衣装，在包厢的中央位置，展示着似乎仍然在发育当中的幼稚体型。

. d0 J3 K! K. c# O　　当然，少女们只是打扮得看起来像未成年而已，这一间是正式的持牌会所，并不会做出这种一看就知道不合法的勾当。
/ ]" C; S0 z0 }2 x1 x
　　找出会所里不合法地方，就是这里其中两个男人今天的任务。
) ]4 Q! f( Q! o: u1 O! J& }
6 V; V/ C, ^. P% J4 |　　他们是警员，正在做的是俗称「放蛇」的行动。简言之，就是假扮客人，从而在过程中寻找这一间会所的营运中有没有作出犯法的行为。
2 a/ s; |. j0 P: G0 k0 S
　　少女们在客人面前扭动腰姿、媚眼、牵动嘴唇……这些，都是活在阳光的背后、阴影下的少女。
' u3 ?$ J) F) ]$ ?6 g# J
, s( b! {* Z2 Y) I3 l) S* R. O& O, P　　约翰和仲尼，身份是警员。同时，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，而且是正直壮年的正常男人，又怎么可能对少女们身体的挑逗没有反应？

: b# R/ v, o& C6 R4 u　　而且，使用的是公帑……所有的支出都可以凭单报销。

7 A# z3 v, ?$ t  L% `2 m) s$ B; u　　少女在闪烁的射灯之下，身体诱人的部份不断若隐若现地展示。

　　就在他们犹疑于理性和欲望之间的同时，狩猎活动，在无声无色中已经展开了。
0 k3 f+ [# J$ \$ h: x1 T
　　「狩猎」是这会所里的说法。其实就是坐在这里「欣赏舞蹈」的客人，走到中央的位置选择喜欢的女孩子，然后离开包厢。

　　至于离开包厢的意思，当然是指客人与少女一同离开会所，转到附近的时租酒店，进行那一回事了。
# C7 c! |, J: K
: M5 X1 d/ |# s5 b1 o  f& z　　在这意义上，会所并没有提供任何性服务，也就是没有犯法。
7 t) m- V8 }$ n3 t( M2 r
　　「狩猎」当然是圈套。是一种氛围。相对如传统的「金鱼缸」－即是让所有少女们坐在玻璃房里面任君选择的方式。这一种牢牢掌握着客人「不快一点选择，美女就会被别人拣走」心态的方式，使一些质素其实不算很高的女孩子也有机会被点中，也缩短了会所在处理客人选择时所花的时间，提高了营运效率。
6 P* z0 ^5 l" W8 ^2 c
　　但警方并不相信单单这一个理由，就能够让会所的生意如此兴隆。同一集团，以不同名称，短期内开了四所分店。被把握着心态的客人亦是不断不断的回头光顾。这中间必定有问题，警方几乎已经下了定论。

" C# u  z' m0 u/ N" W' u　　可是，警方在多次「放蛇」行动之下，都依然查究不出原因。约翰和仲尼这两个警员，都光顾得要变成熟客了！
, D: o& I. ^( `0 x) Q( @* }4 l
　　这一个是上个月的要过的APRIL ；这一个是上星期的MAY.啊，这一个是琪琪，隔了几个月没见过她了，原来还在吗？凝视着中央舞池的约翰的心里想。
& I( e' ~( ^& t8 d8 x
7 g  M# z6 l6 ^! u% o6 [8 e　　回想起琪琪幼嫩得像是还没有完成发育的身体，约翰的阳具不其然地充血了起来！
% U" {3 s" C3 c/ b
8 E, f1 y$ x$ I, h' J  @* [　　就琪琪吧！约翰心里说。

　　正当他站了起来，正要步出舞池，他就看到在闪烁的灯光中有人伸手抓住了琪琪纤幼的手臂。
, D: e6 w: J% g& g& o0 z6 o( a( I! Z
　　「啊！」琪琪惊讶的叫声在嘈吵的音响中依然清晰。
3 M9 B) p! G; x- d# Z5 N0 c( R. W
　　在闪烁的射灯光线中看到了男人的脸。三十来岁的样子，穿着普通的纯白色衬衫、浅蓝色的布裤。
: G# L* F& Z: G+ j5 W  Q
& ?2 a5 m% J& e; {/ y9 r: u. B　　哎！慢了一步！约翰心里说。
3 T" e( a0 ?: ~/ w9 A; J
9 y( f- m; A; a0 `: M　　「啊！不、不要！」琪琪再次惊呼。在门口边缘把守着的两名会所男职员立即上前，一个护着琪琪，一个双手捉紧男人的双手手臂，然后四人立即离开了包厢，同时换入了另外两名会所男职员进入包厢。

　　发生了甚么事？约翰心里说。然后约翰向仲尼横了一眼，示意他打算出去查看一下。

+ ?! r8 H: U8 K: u: U" r% ^　　四个人就在走廊尽头。
. v5 l/ t" _0 u# P3 C: d' D
2 N6 }) c0 O( h4 X  a  B　　「琪琪，发生甚么事了？」似乎是职员的男人的声音问。

! D( C; {/ q) u, }4 K  H　　「不…其实……这个男人，不行！」琪琪的声音抖震着。
) e1 q9 N. i6 f2 y* a$ Q
　　「喂！该放开我了吧？我好歹也是客人啊！」男人的声音大叫，似乎是被捉拿着的客人的声音。
' d# Y* ^. T$ s* k) }1 E: N# m
6 J/ `4 c' I* T% y　　「琪琪，这个男人做了些甚么吗？」职员说。

　　「不……」
$ d' L1 u' R7 q& t8 j. o
5 b! P0 ~' G, R; F　　「放开我！」男人说。「嘿！环，跟他们说清楚吧！」男人的语气变得轻佻地继续说。

　　「这个人……是我姐夫…所以，不行！」似乎原名为「环」的琪琪大声地说。
8 Q& p6 a, R8 [- w0 [% h
　　事情清楚了。
, X1 K: b* A' k# ?1 Q- j0 z
　　职员立即放开了客人，并先请客人去了另一间包厢。

　　「姐夫也好，爸爸也好，反正也就是男人一个。」「哎…你欠我们公司的钱，不接待客人，怎么还啊？」「反正都已经被知道了啦？被姐夫睡一睡，反而令他变成共犯了，不是吗？」「不接待客人啊…手续上很麻烦的呢…而且你也知道，这一行，不是开除就了事啊？」「钱也不会给少你的，和谁睡又有甚么关系呢？」两名职员对琪琪的态度立即完全转变，威逼、利诱……约翰对琪琪的遭遇非常同情。但，作为活在阴影中的女孩，这个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了吧？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，只要琪琪被那两个职员说服而与客人发生性行为，那就不算强肏。而又就算真的发生了强肏，能够抓的就只有那一个姐夫而已，反而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，可能使会所更加提防，要查到会所的犯罪活动就更加困难了。

　　约翰摇一摇头，回到包厢之内。
5 |/ y) W- |' j. J6 c2 m9 l. y
　　仲尼已经选择好了对象，是上个月的APRIL.
. x, V2 f+ v$ ]: B8 w! h! {/ x
0 }1 q' D2 l8 f3 A9 f　　约翰回到沙发上，要了一杯白兰地，凝视着舞池里的舞动着的少女们，却觉得没有一个及得上琪琪。待了半小时多，他摇一摇头，然后离开会所。
, s  A: d+ H8 R7 J: G5 N
　　走到了会所隔邻的街道上，停泊着几辆闪烁着红光和蓝光、示意着正在工作中的警车。
. Q! Z, T6 e  [
　　唉…发生了甚么事？约翰身为警员的灵魂驱使他走上前去一探究竟。

　　穿过围观的人群，看到围在蓝色「警察线」之内的，是一具脸容朝地面的女性尸体。以尸体的表像的情况来看，似乎是从高空堕下。

, Y/ G5 m2 v) G" x% r　　约翰抬头，老旧的大厦之中，三楼的一层以红色油漆写着「时租宾馆」。
; X0 L9 J1 n: R
　　约翰回看尸体，穿着性感的打扮，幼嫩的手臂和大小脚，从颈项和后头部依稀仍然看得到幼稚的纹理……
* o! M: V  N& o" \* O
　　这……难道是琪琪？！

　　调查立即展开。
0 x- ~2 d+ @1 F- A( Z
+ M& R& O$ K# i1 X# S1 u　　死者本名似乎叫做「环」，在会所里使用的名称是「琪琪」。但由于琪琪也并非会所的正式员工，所以会所也没有她的个人资料。至于她留下在会所的个人物品里，并没有任何可以得知她身份的东西－就如同被巧妙地清理过一样。
/ x2 s. j. x" L( j  D
　　从宾馆门口的闭路电视上清楚看到有一个男人与琪琪一同进入宾馆，大约二十分钟后男人先行离去，接着琪琪离开宾馆。

　　从大厦走廊的闭路电视上看到，离开宾馆后，男人就离开了大厦。而琪琪离开宾馆后，却是走上天台。从天台上架设的闭路电视上看到，琪琪从天台上毫无犹疑地一跃而下。

　　自杀。
. z, g2 b. J; }! }( _, l1 t) [
9 X; v; a% c5 P3 f7 L　　毫无疑问的自杀。

. S. G, i3 ^" J4 {, Y* W5 G' @　　一个妓女的自杀，没有甚么了不起的事情。调查自杀案的警员稍稍查问了会所，会所职员说琪琪与平常一样与客人外出，没有甚么异常。客人消费时使用现金，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纪录。客人报称姓李，但不能确定是否真正姓氏。至于琪琪与客人出外做甚么事情，会所一概不管亦不知情。
( u2 C  F. }% u5 v
4 h$ ]) a, T4 t3 X　　官式回应。

. U$ w9 s% n9 c8 H, z% a: k　　约翰不属于调查自杀案的那一队人马，却因为事件牵涉正在调查的会所，所以被允许查阅事件的报告。

　　而约翰手上其实掌握着更多的资料。那一间时租宾馆，并程度上与会所的高层是有所关连的，所以大部份的妓女都会把客人带到那一间宾馆。而作为调查范围的宾馆内部，早已经被约翰和仲尼二人，偷偷装上了不少微型录影系统。
+ Z# w: @  @4 b
) x3 S( ?# p2 L　　「姐夫，你为甚么要这样做？姐姐知道会很伤心的！」「嘿，现在来谈家事？还太早了吧？」

　　「姐、姐夫！」

  C8 U: q' m$ z+ Y* [& M" {　　男人扯下了琪琪性感服装上的吊带，一双小巧的胸脯立即暴露了出来。男人低下头就狼吻了上去。
/ ]/ P$ x' d7 M' X
( j+ p' u7 H+ O) i. J5 Z　　「不！不要啊！我、我是你的小姨！」琪琪反抗着，但瞬间就被制服、被压倒在床上。

$ t! n2 q2 q/ Z5 N) h' G　　「不要啊…」男人伸手到琪琪的短裙里面并扯下了内裤，然后那粗大的手再次潜进短裙之中。

% {- l# y* ~2 g" Y4 W+ i　　琪琪最初是交叉着双脚抵抗，但最后却无力地慢慢张开了。

　　「啊…不要……姐夫！」琪琪双手无力地反抗。
( x$ d3 b$ d# O! S( \! U
1 ^1 B4 F; F9 G7 M　　男人无视琪琪的反抗，解下了自己的裤头，露出凶相的阳具！

　　天啊……约翰心说。

* z; e/ D1 G: z2 ?8 g4 }　　男人那无情的巨型阳具，就这样硬生生地刺进了琪琪的体内，琪琪的脸上痛苦得扭曲，幼稚的身体一整个的绷紧着，手指紧紧的抓紧着床单，使床单都被拉扯得变了型。

( v6 H2 e# K" S! k　　「呜！好、好痛！」琪琪痛苦地大叫。
2 J4 P! q( Z, U4 c: Z2 q/ P
; S  M7 M  l# @　　约翰回想起几个月前与琪琪渡过的那一夜，自己差点就被那浅浅窄窄的小小屄所榨干！

　　一轮短短的前戏，在那幼体上品尝了各种鲜甜的味道，然后就插入。毕竟是召妓，女方是否舒服，不用在意。当时约翰心里解释。
9 U; e/ ^8 E1 ?$ y3 B7 }
8 |& B- a/ c: X: q' X5 E　　但插入不了几下，就射了。

　　由于带着套子，琪琪似乎没有发现。约翰把阳具退了出来，再次集中精神，花更多时间再次逗玩琪琪的美丽身体。

8 ^/ U0 ?' U$ ?$ d6 {4 M! o　　琪琪不像其他妓女，她并不抗拒舌吻，而且相当投入。

: n' d- f1 i& R6 Y$ x　　把琪琪的身体反了过去，约翰凝视着琪琪背上的脊痕，很美！约翰伸出舌头，从股间一直扫向后颈。

* Z7 }2 K9 M1 k( U　　「啊…啊啊…」琪琪发出了令人感到舒服的声音。

　　然后，约翰注意到琪琪后颈上的纹理。
4 K! l6 S9 ^" D1 i% @; E: V! T
　　少女独有的纹理。
- l3 A3 V* m. O! w7 l
　　说不出原因，说不出分别，但男人都会看得出来。小 女孩的后颈、少女的后颈、女人的后颈。就是有那么微妙的分别。

, g. |% l7 d) N# ?6 T9 V　　约翰的阳具再次坚挺了起来。

　　这一次插入，大约维持了五分钟。
6 L% @; }! W" v: I
, m! P! V* {9 m' h2 i　　「嘿！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姐姐。但是，环，你这一辈子也得服侍我了！哈哈哈哈！」男人留下了这一句说话，然后离开了宾馆的房间。
: C4 C' d& b3 y
　　录像中躺在床上的琪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' N( T- J& G; m+ S' A8 e" H- T
　　理应像阳光般灿烂的少女的脸上，就像坠落在阴影中的尸体一样。
* K5 m! q( |3 T4 u& n# z' z
　　「不做第一，也不做最后」

: y) l2 f' Z4 `3 O) O; K　　我的女朋友，叫环。

. `7 p* t, U- y( }" a* b! z　　她是一个性格保守、沉默、爱看书的女孩子。

　　虽然她不知道，但她是我的初恋。啊，或者这样说，如果被她知道的话，她也未必会跟我在一起了。

, ~+ v1 B" S; y: C8 x& d+ I　　我回想着刚刚与环一起的时候，真的很快乐。每一天的日子，也好像在天空中飞翔一样。
  v" v( F. h' B7 Z/ s$ R7 O
　　我的身型在班里算是比较高，而环的身型不算高、也不算矮，走在我的身边也不会令人觉得异相。
: ?7 v: f* e, I- b; I& R: F: W) p9 @7 v
/ j# O% Y, A, O1 }1 z9 Y; ^# J# c3 r2 n　　我们走遍香港每一个景点、每一个情侣必到的地方。我的家里有一点钱，消费的事情不用担心。环会在意是否花费得太多，我也知道环的家里似乎经济状况不太理想，所以大部份的开支也是由我来付。

- l' L; _5 G- H% O5 d, E　　没关系，我们是真心相爱。虽然有点愧对父母，但钱财这一些身外的东西，不用介意。

　　我一直相信我与环是会终身相伴，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白头偕老。
% @) e) ~6 H$ l7 a; C" i0 t
: K+ X" _& X& r+ H/ a　　直到那一天，在我的家里，我们做爱了。

' m) N+ B3 J% F　　环的身体好漂亮，胸脯圆浑而且不太大不太小，刚刚好一双手就能够完全把握着。尖尖的乳首，虽然不是粉色，但也绝不是黑色的。
5 d* v, c. ~; F- {/ |# }+ @  w( e
5 D8 k# `0 c( S7 X- j; n8 r　　我特别喜欢依偎着环的头发，及颈的长度，不太长也不太短，刚刚好。

" P1 z( E5 U( U& W　　环的身体和她的性格一样，颇冷淡的。我要花很多时间，才能让她的身体产生反应。

; ]" l  k; N6 x' S/ Z7 k! e, {8 m　　啊？当时我是处男，没错啊。
% W6 {. V6 S( t3 O% d7 ]9 q, W
& N2 k) `" D5 J! D. [　　学习性知识的最佳途径，当然是看A 片嘛！而事实上，我也是靠看A 片的经验而完成与环的第一次交合。

　　环的小屄？刚刚好。我也不知道怎样谓之窄还是阔，总之，我觉得是刚刚好。
& t9 m$ ?% y( S9 T9 C+ y
3 Q" A7 V' h' s7 V% @! T+ W3 Z9 G$ j　　天造地设似的，对吧？

7 E1 P0 r% i# s2 S$ q8 ^　　但那一次的经验，使我与环之间产生了裂痕。或者说，裂痕是由我单方面开始造成的。

　　环，不是处女。
6 n+ y3 R5 Y0 m
　　我不是有甚么处女癖的变态。但对于我来说，环不是处女，这一个打击，相当大。

　　这么内向的女生，这么纯洁真诚的女生。而我作为他的男友，却竟然不知道她早已经不是处女了！

　　这与我是不是处男无关啦！
1 \# c$ V5 K% P$ p) m0 P0 g* L
" O+ c; O# n# e　　我只是觉得，她隐瞒了我。有关她前男友的事情－隐瞒了我不是处女的事情。

$ G2 p# v* G' Q' x8 m3 W　　渐渐我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她，甚至觉得她是不是瞒着我正在与其他的男生交往、甚至做爱。
4 O" _0 O/ q1 Y& r) W, N
　　「信任就像一张纸，一旦皱了，即使抚平也回不到原样。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失去的东西，也是最难挽回的东西。」李嘉诚先生如是说。

. W& [7 Z' g/ N3 W5 y1 D　　之后，我与环越走越远。
' R# X+ Y: l7 E7 `/ R
　　越来越少的见面、差不多没有交流的约会。
- h4 d- ?9 r0 _' ^
9 r. C- b1 W# s' }" `& _% j　　没有谁提出过分手，也没有谁诉说过未来。

6 S2 ~9 n' y- V: c; M/ K  s　　直到前一天，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。
) G2 A; L& N& N, |6 W
　　环从来没有寄过电子邮件给我，所以我也没有意识到那一封邮件是由环寄给我的。标题是「无题」而且含有「附件」。最初我以为是病毒或是广告之类，所以没有理会。

7 i9 q8 }# ]7 \4 C3 j; ?9 D　　到我发现邮件的时候，已经联络不到环了。
6 j$ F9 X. G* X1 W8 Y3 g9 j
& J% _& R2 n, I1 X4 m　　邮件的内容，是A 片情节。

& O: H0 O- g6 L$ u: V! A　　「怎么又来了？」环说。
  k; F) U3 n) |3 j
0 r( L/ r5 O% p- |" ^　　「挂念你啊！」年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说。

: o8 V( u+ o) P, \# i. s- b　　「不要，姊姊在外面！」

4 c, c! d* A9 ~) \8 n. u　　「有甚么关系？」男人说着，把环推倒在床上。

9 A# N0 u# Q! U* X1 q　　男人伸手解开环身上的衣钮，一颗一颗地。

! v6 T6 Y7 h4 n# D  G　　环没有反抗，只无言地躺在床上，任由男人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睡裤。
: h$ r# z0 t6 \1 L# Q; n
& h! w6 j$ H0 J5 i/ }6 J9 M　　我想这是环的房间，因为我看到了去年她生日时，我送给她的挂墙饰物。
( `6 D: I! V( u- h
3 r9 [4 @0 Z1 \5 t0 D. Z( M4 Q7 K　　男人就在环的床上，覆盖着她的身体。

　　没有前戏的插入，没有感情、只有兽性的身体摆动。

! z" {8 m1 i* W) ]　　被压在下面的环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双眼只默默地看着墙上的那一个挂饰。
1 a5 w4 z; Q- v7 h( P
　　男人托住了环的头，吻住了。环没有反应，但也任由他的舌头肆意进出她的口腔。
5 h' j% g6 w: V- R
' H0 W) g) S' F, [　　就像个人偶。

　　男人把阳具从小屄里抽了出来，射精。男人把精液都喷洒在环的身上，然后稍为清洁了一下自己的下体，再穿好衣服，就离开了房间。
$ f. b. K5 Z) p! ]* s4 f! u: z
( @8 S5 g, v3 g" ~- }* E1 o4 l　　过了几分钟，环才坐起来，走近镜头前。然后录像就中止了。
/ y! f6 o3 k0 A" [4 a, k
; M& Y: T4 \7 v# n" w　　明显地，这是环自拍的片段，但拍摄的目的是向我这一个男朋友示威吗？
: o  Z7 z  [9 e2 B8 L  J
　　我不知道，在这之后……不，在收到这电邮之前的一段时间，我已经没有见过环了。

　　但昨天，我收到一封信。是环寄给我的。
( m. m/ G# L4 [2 G& t2 T
- _! j; e; v, x8 n  o  M- n6 h　　「您好。
! B* t4 k! f8 w0 c: g* e1 T- I8 s
/ G+ R7 T  p6 h% q. F; t　　抱歉，打扰了您宁静的生活。

8 {2 P8 g8 o8 z& b- k8 o" x　　我是一个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女孩，抱歉了。
; j- u* Y% F3 l( s+ S7 _$ ~
- g# j$ T0 L" g" a! l9 O　　自从那一天，我知道您在意了。我不是您心目中的天使。我只是一个平凡得再平凡不过的女人。

& P1 l' @7 m7 A7 L　　没错，您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，也不是最后一个。我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，都是同一个男人。
/ b3 H# g9 I) a
  c( H- P" T% ?4 p  n2 d0 U+ D　　我很想说，（涂改液）您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。（涂改液）突然的离去，抱歉。就如同我是别人的妹妹，也是别人的姊姊，从一开始，我就没有掌握自己的权利。
5 p' x) }! F5 L
　　我很失败，做甚么事情也从来没有出色过。

2 H8 z  f3 K. m' I　　没有像姊姊那样，考试是永远的第一名，也没有考过最尾就是了。
1 T5 O0 X/ L7 T8 P
　　没有一项说得出的特别能力，但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就是了。

　　我不知道、这几个月以来，我不断思考，到底，我能够给予您甚么？

$ H0 o& \3 `% E1 Q! p- _　　然后。原来。没有。

　　接着，今早我在电话里听到了那一个消息。

　　我就知道了。

　　我当然不是第一个，但原来！我也不是最后一个！

　　另一方面，既然已经不是第一个，我也不能做最后一个了。
: N" M( r, F  Y5 G
6 b. }2 i( ?2 o. B1 I- S9 I　　抱歉，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。

　　希望不能再遇。

　　环」

　　「必要的沉默」
0 J, }' ]0 L# h
# m0 R( h) V9 C! i4 p$ w# h6 c　　「老公吃饭啦！」我对正在浴室洗澡的丈夫说。

　　「啊…来了来了！」丈夫在浴室里回应。
5 h# }4 Z$ e' _2 G+ U/ n& Z# f
　　这一天，发生了很多事情。实在很累！
! v% R  G* w* A+ s* w  K; R
　　今早听了一个很长的电话，下午发现了那一件事情。

, S7 ?! W* ]* ]# [  @　　之后，到街市买餸、回家煮饭。
- Y, ^" B  Z; J" e( J
　　丈夫今早外出上班，下午刚刚回来，就跑去洗澡。

　　我坐在满枱餸菜的饭桌前，回忆起过往的种种。

1 u2 t9 N7 q% L2 J; q* ^　　我的父母，在我十九岁生日那一天，因为交通意外而死亡。

$ z: X/ ]& k" C- L# p　　原本尚算满足的一家，顿失依靠。我和两个妹妹，只能够投靠亲戚，但因为家里的一些往事，亲戚并不喜欢我们一家，接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而已。
. i' d7 r8 O$ E0 V5 m5 s0 T6 b
* i1 |- @+ O$ A/ H- Z9 X　　十九岁辍学、十九岁在快餐店工作，然后认识了现在的丈夫。他是酒楼的厨子，年纪比我大十二岁。
  |8 D& F& E8 e+ D: D
3 z4 L% w& D) B! y) ^, A　　由相恋到结婚，半年。之后买楼，我们与两个妹妹同住。当时两个妹妹还在读书，所有开支都倚靠着我和丈夫。
; h/ `7 ^; {: r' g( E: O* ^  U
) c" i0 R" S7 ^! W$ Q1 h, m　　为了供楼，为了家庭开支，我一天做两份工作。

　　而两年前的那一个夜晚，因为夜班的同事家里有事而作出临时变动，我提早了回家。

" S5 O0 J  _8 L2 ~+ g/ W8 @　　「啊…不要…嗯嗯！」在我的房间里竟然传出了女孩的声音！
+ D9 r) a' E$ C7 T4 a
( O& `  ~. H0 n- \% t" {　　「嘿！很爽吧？怎样？比上次还要爽吧？！」竟然是我丈夫的声音！
% k, l' T4 Q# [, ]$ w. L! D6 A* d
　　「啊…姐夫…不要了！啊…」女孩的这一声「姐夫」，把我打进了绝望的深渊。

4 a2 F: D: i8 ]0 D4 \　　竟然是二妹……
: L+ H7 V+ J" b* N+ I; \7 I
% F. Z7 D0 C6 w& Y3 e( n/ S　　愤怒、羞愧、怨恨，一下子充满了我的胸怀，我立即就想推门进去！
# U) _, @7 u; M, S% O* y
　　「嘿嘿嘿，真爽！比起你姐，你的身体好玩多了！哈哈哈哈！」比起……我？
5 H/ z' Z2 U# X% `
　　「不…不要！不要这样啊、啊…姐夫……」二妹的声音竟然像是欲拒还迎！
- r  k  x; g2 C3 q+ m+ r" i0 q
" D6 L" q; [3 Z　　「上次说好了的！不是吗？你姊一天到晚只顾着工作，就由你代替你姊来满足我！我就不跟你姊离婚，不是吗？！还是说，你想我们离婚啊？」离……离婚……？！
) k; A- d- D0 |. F: g/ v9 O
- @" t2 N: `  k( m/ [, x2 W1 J　　「不、不要离婚…啊…姐夫，不要啊…那边！啊！」二妹的声音似乎很痛苦。

　　的确，以丈夫的阳具来说…二妹的身体还太小啊……「啊…不行了…啊啊…姐夫！不要啊……」二妹的声音有点疯狂。
. y8 z: W+ B: |
　　「嘿！屁股抬高一点！」

/ g( I! I1 W& [5 Q% z- A　　啪！

　　「啊！痛！」二妹的惨叫声。
# a# v9 ]' W4 l0 T7 j
　　「你乖乖听我的话，我就不打你！」丈夫大声地说。

0 n& ]. k- `9 f; i; p. i0 d　　「啊啊…我听你的！我甚么都听你的！不要打我……」我的心冷得像石头一样。
7 l% \9 z* @+ t$ u- W
! O2 r/ b: h7 |. A　　二妹没有背叛我……丈夫在威胁她。我应该要让二妹不再受丈夫的威胁！

; s. V6 L' g' p" c　　但是…哪里来钱？

4 `. g. W5 Y. v3 @( j- N3 {! V　　单单要维持这一个家，我已经尽了力。哪里来钱可以让二妹独立？

　　丈夫的收入才是家庭的最大支柱，即使我打两份工作，也及不上他收入多……

　　为了妹妹们的生活……我不可以离开丈夫！可、可是……冷静一下想……其实，也没有改变的必要…吧？

　　我们继续工作，由二妹解决丈夫的性需要。
# m6 w8 B  Q7 e6 P, k
6 y- l4 {  j% D* P9 r  \8 N　　我们一家就可以继续生活得好好的，不是吗？
; j  ~4 I& l) E  u; ?) f3 a1 V
- Z- W3 r- l+ I. b　　既然二妹都同意了，不是吗？为了一家，我必须……沉默；

& r2 b' A. \- w4 y; x0 f　　我得沉默；
- \3 w5 p* D- Q6 C1 {& I
　　必要的沉默！
5 ^1 d: J/ T1 ~# ~7 @0 X' L
, b* K/ T# I: J, i% e1 g! \　　隔天，我买了一盒家庭装的避孕套，放在二妹的床头柜里。
) h6 V9 V8 M3 e6 ^* @8 _
　　对此，她甚么也没有说。总之，只要垃圾桶里出现避孕套的空盒子，我就会再买一盒新的，放进她的床头柜里。

　　自我替她买了避孕套的那一天之后，二妹的性格变得更内向，在家里几乎一句话也都不说了。
- D  l8 J  J1 v* H4 A2 _
　　而我认为，也许那是我与她之间，必要的沉默。

　　「哇？这许多餸菜？」刚洗完澡的丈夫说。
. T, M9 S6 ^7 t. H7 v" p
- ^* i# C* s$ D. ~　　「嗯……」我轻轻点头。
7 `% J! s  e4 ^, K# q8 k
　　丈夫搂住了我，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。

　　「二妹呢？」丈夫说。

" A/ m1 l" t; {" ?　　「不在。」我回答。

　　「三妹呢？」丈夫说。

( F8 _. V0 x4 m8 I4 G　　「不回来了。」我回答。
. W. J, R; J( i& l; J8 u2 R) E
: w7 f9 N) U, a' u/ r　　「哎？哈！那么…环，今晚我们二人世界吧！」丈夫说。

1 m  B. u/ o# \7 g" o" x9 U( H　　「嗯……我去倒碗汤给你。」我向丈夫微笑。

" v" d3 W, i% a* @/ q! A　　「好的，今晚喝甚么汤？」

　　「西洋菜煲猪肺。」我回答。

　　「哇！两样都是那么麻烦的食材啊？」丈夫讶异着。
  |  r0 N1 [0 w0 Q
# }8 ^3 [3 x6 e& S" k1 L3 [　　「对啊，今天不想闲下来，只想尽量做多一点事情。」我回答。
5 l* ]( h( X( n, l
　　丈夫跟着我走进了厨房，再次搂住了我。
$ d0 `( \1 ]/ t% `# d4 H
　　「老婆，别要累坏了身子，放假就多点休息嘛！」丈夫说。

　　「嗯……接下来，要好好休息了。」

　　「对啊，环，我们今晚好。好。休。息…」丈夫微笑着说，而我没有回应。

6 b% @6 q4 G- q# ?3 [　　倒了汤给他，我们回到了饭枱。

% t2 V* ~4 `$ a0 t' X1 \　　「她们不回来，就不要煮那么多嘛…太浪费了呢。」丈夫说。

: V2 e" p" s+ h( J/ f7 ?) b7 b0 ~1 f　　「哎…明天，是甚么日子，你记得吗？」我说。

1 y( u+ e& \6 n' g　　「啊？明天……」

　　他记得才怪！
% T+ G! [2 v3 U2 x3 `, _4 p) D
　　「结婚周年。」我说。

4 O0 _8 U$ l4 u. h. l　　「哎啊！我差点忘了！抱歉抱歉！老婆，最近工作太忙…」「没关系，来，喝汤。」我说。

8 s/ A5 V, ~' H4 ~1 {( S, p+ E　　「谢谢老婆！」丈夫啜了一口汤。「你呢？」他说。
( X. a/ u1 f( S$ d
　　「我晚点会喝。」我说。
  C. y6 E# o8 N& d: j
　　「哦…」丈夫回应。

　　待丈夫喝完汤，我再替他添饭。

4 q- ]5 O9 R5 @8 p& ^7 P: ?7 u  z　　「环，你不吃吗？」丈夫说。
# J* u6 x' i2 w6 W
　　「我等二妹一起吃。」我说。

9 T& y2 r1 @* }- u, F　　「哦…」丈夫回应，然后默默地吃饭。

1 L' q, u- V3 x7 ^　　我凝视着丈夫，一口接一口地吃下我煮的餸菜。
1 m/ F0 w2 W! C6 T6 L3 U; _
2 J6 A( U5 e) b5 o9 O/ O5 Y7 w　　「咳！咳咳！」丈夫突然咳嗽了起来。
  D5 U" c  q6 O, s6 u/ P+ d
　　「怎么了吗？」我说。

　　「咳！咳咳咳！」丈夫痛苦地按着肚子，嘴巴上不停地咳嗽。
6 x5 d2 B! f4 Y" `
% y; e0 [! K' U9 c5 x* S- L　　我沉默着。

　　凝视着丈夫痛苦的表情。
3 c2 L# ]0 @' ?% f6 K, K2 M
　　丈夫痛苦得身子曲了起来，头栽在枱面上，装着饭餸的碗碟都倒下到地上了。
* |3 l" \! l8 q, D, o9 a
　　「咳！咳咳！瓜！」一大口鲜红色的液体自丈夫的口中喷出。

! y1 A# \4 A) Z　　接着丈夫的身体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，卷曲成虾状的身体抽搐了几下，就一动不动了。
7 M! Y) V- a% v, K- |
　　我凝视着丈夫已经失去生气的双眼，他好像有话要说，又好像无话要说。

　　我也好像有话要对他说，但又好像没有话要对他说。
6 T6 ?9 q& _+ l1 r) B$ ^
% U1 i, n* W; _! M6 K　　也许，这是我们之间，必要的沉默。

& a: \; q+ g& q9 a  V　　我走向二妹的房间，打开房门。

1 J! ^$ g2 d$ f6 T7 ?8 P" L9 h　　二妹就像下午我看到她的时候一样，沉睡着。
2 y' J7 I' }* f: y" U
　　闭上眼睛的身体，沉默着。
# ?& ?3 m( p: d" |9 W: s* w
2 \/ e5 \, l" r　　空着的六个玻璃瓶，是同一个品牌的安眠药。二妹很细心，玻璃樽上面印有六间不同药房的价钱标贴。
: ^( U0 X* j, f
　　二妹经常说，她是我的妹妹，也是三妹的姊姊。无论做甚么事，也不是第一，不是最后。

　　今早警局打电话来，说三妹跳楼自杀。

- U/ i# \' I( ?8 H% I+ t, m' K　　之后轮到二妹，服安眠药自杀。
% h1 S. O3 K) c; @
　　我一直所坚持的、我一直所维系的家，已经不再存在了。
7 _8 p" ^4 u) [
4 E9 {& O2 j4 C7 W　　我向公司请了假，煮好了最后一餐饭。

5 ^' l& c& r. g) ]　　煲汤，是清洗很麻烦的西洋菜和猪肺。
6 x( K& ]/ Z0 j' q
　　没关系，丈夫喜欢，就煮他喜欢的。

　　我默默地走到厨房，拿起了汤碗，倒了一大碗汤。

7 A) \' g/ V0 q　　很香。

　　我凝视着碗里的汤，沉默着。

　　沉默着。

　　一口接一口地吞下。

7 h! q; q5 N. ^4 m8 s0 y  ?　　必要的沉默。

( N. G9 v  Q# G+ _9 l" l4 J) u1 K　　这是我们一家，必要的沉默。
3 R+ M. ~# R3 D* o7 A9 l, l' ~: [: 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