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7 I' j% P' c0 A' y6 p  Q  g4 e& O    十三年前

: a9 \( m0 X. L+ ?0 P, D5 W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/ O# P' W6 ~0 }2 e& D( P8 Z9 M1 r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" Y5 _9 W/ N* |- P# }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) T* [0 t8 ~8 W( a+ p! h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5 M" c' h/ f, D. u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  {' o# L$ W5 l# d. n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- z9 G( c* z* G8 m7 E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3 q: {8 f. ^% O5 ~' ]  `% H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1 S9 [- j$ j  K1 d, C8 N. N( E# v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3 I7 O" P4 D0 ^3 a* z' Z$ h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6 E2 g: L" ], z5 P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* W% [$ R; ~* `5 ~' J8 L- i1 `- ]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9 Z- f( ^: i7 q8 k& {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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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0 C* P, |! ~1 }- {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5 U, A, M: `( Z' ]5 T8 T- t" v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- G! w7 h" U) h% v+ R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( k* \' T0 Z0 f: m' [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, R$ |: [7 c# o7 D( Z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7 M1 ~7 j2 Q8 F- {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* K2 R3 X+ M# Z. i! V. h9 {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' |3 n" A9 J& b" G1 O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; t( R$ ]% C6 J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1 w# W( ~3 G; o: J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- c3 F. [5 D! ^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0 L9 H3 t% N& {, ?$ \' _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
- _. ~9 j" K- {1 F  L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8 k5 h9 b/ E( c* t1 D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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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' T: F3 r9 j2 S2 R& H! Z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  x  e- ]  @1 u5 C1 X  A9 ~+ d  g) T+ g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, e- d1 g$ G( |& r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; l. ?& o- T+ @8 u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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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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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~. r# \3 [% |9 j: H2 o" ?& E% ~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& K4 d! l- _& W, r( {8 P. [. R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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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J9 z1 u8 M# i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& f' Y$ d/ ]0 E; O. U( N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5 _* W$ s, |# w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: a0 j& \) N) @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7 d8 d) r7 ^0 ^. L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9 N$ d5 p' \2 b* k5 _# d& N6 c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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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! n4 {, A7 ~2 C# U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8 u7 _% ~8 Z! ^8 i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" T% M! B+ `; r* Y. v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+ N$ P$ t) R0 b) B( ?, |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. N% ]1 ~- ~, `, Q  {+ f) u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0 [! L9 S1 \% ~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' J" p/ |" {# ~- v7 S) d4 m! d) Q# @1 |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0 R( x( {* g4 K6 T/ w" O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/ n3 N: U$ k8 q3 f; g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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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; ?3 F! ?: ~  |0 g7 ?+ C4 D, N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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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Y  A3 A6 N/ W0 q, u/ K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3 `# v9 W/ v. I4 t% G% C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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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@( s! r8 i5 ^+ M+ j* e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& r1 J$ v9 z( Q, H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" ~0 a4 y( R; p1 E速之客。

6 t5 a! c; Z) @: `3 |5 ~: P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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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$ u! s6 Z  [& i& }- h& u! j! h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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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* j9 I4 L1 Q4 d" y% I7 ~" O! p0 h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! D( R4 q( n8 _2 z& M' |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+ V0 Y6 W3 O. y* D6 H/ B" m1 ^2 G. `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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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C9 I3 x! [) H8 Y' H/ s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  Z# s0 P! ?- f- p0 |  D) h9 W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3 t, \# w, ]! q+ V* _8 y7 ?7 h; j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. m" X' P5 w4 f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' r& `! [# W9 h, f# V- L: U+ e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. u4 P$ j4 P2 k5 |- ~/ c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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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/ E3 j( P7 {. U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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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Z% R& W5 _0 E- r- B% u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8 E1 P/ H" c  V+ \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( W4 o: Z0 r% o- o7 z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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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; E  B4 O! q3 a8 Q- K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% T& b# w8 H. G  s8 l  _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6 N4 i6 r9 T  k/ f: M6 I6 ]2 J3 D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8 I: C$ h& n% e9 d  v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% Y" _7 K' k3 Y3 M9 g5 m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# W! \7 d; J$ S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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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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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. i3 B: b  B+ S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* h- H' m' q6 m: t/ h% B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0 _; l) s8 K  }) m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8 U! R% w0 s: I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# u: ]! G; ~  Q3 Q" H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; o/ ?8 M9 N$ L7 o% f5 h0 o6 k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; p7 Y5 F# k7 v9 ?& f5 y5 A! n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' J$ D' Q* {/ v+ e0 ^2 b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2 S  G) i% |' a- v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3 h4 n( q9 e4 u& ~$ g/ T7 d. ], n0 U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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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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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[/ D2 P- G: S' c: L& d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! h1 F: x% V1 w+ V8 \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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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( W2 S! G- m/ V* s/ E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8 E' y% V' B; E- f, F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$ X; k" f( [' m( a  Y0 F# E: u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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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]( q) N6 k2 ]+ k6 i; ]8 ?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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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) C9 r% p& R8 u2 }# S2 x" F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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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^7 {- r: r7 m$ `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& Q( u+ O5 }" |) x0 Y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" c, s0 w9 b7 C0 j  V/ B0 }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% ]5 D1 `& X9 X8 {0 w' r: |# d佳人。

5 d' v; S. R& S8 {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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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n" W- I+ ^  H" j6 q, i  r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& Y$ X2 S5 k; S' y( y" \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4 }, ^: s0 P: s. U+ L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  c1 {- a$ y' w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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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, \$ O4 O: P4 N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, O) I. o) n5 ?3 ]! P3 X' F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1 Q/ b! m+ h3 q5 e9 |! }8 ?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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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& v8 Z" L/ ]7 g4 O! I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* w+ w( {/ [( N8 g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3 e& g3 ?+ g, T3 P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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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V& M+ l9 I6 ]5 ?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' `6 U0 a4 i7 D+ p7 K死人啊！”
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* H; B$ e3 b% |( ]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- i5 I3 f' J, N$ @3 t- g
/ G. b' J* n/ k* _( H4 F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  o& v9 x3 a2 g& f' i' a. K, x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$ o$ c' h5 \6 X  w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5 ~) t& T/ M* E+ p( {" q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- R5 T6 Z* a* t4 N5 p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, R  J. f+ ?7 n% Y$ v& {# k# |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, H: F) y; q' _- v- l) {* p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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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C- `; `$ g7 h; M+ {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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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8 n2 E; ]5 y4 ^) j4 G3 D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& P+ r& u/ ^" g) }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& ^8 Q# z4 B9 l6 H7 C5 @% j* J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3 O: r0 |( g/ i% N  G+ w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9 e1 x3 \. s+ Z( j/ G# R2 G* C" y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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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@7 l3 X  v5 G/ e" S8 w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( _% o' m: r7 h* h1 I  L- k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7 a, `* G/ I# @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6 R5 V3 d5 R5 o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# ?, K% i: N; R5 H, I6 Q- h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" D: k" G9 T7 F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/ J# [! w% p  P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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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' W: b' |) d& p% V  e+ o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, o2 o/ ]0 F9 D! F7 t% U% [+ e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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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T' x# ~: S# c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  a, h% E  ]: Y2 n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8 @+ R5 k3 {: t. u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- I% U: c! X0 K, A: A1 d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  I. M1 Q1 S+ \* m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9 @) o/ h* Z/ p* t8 L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9 ?) V* L' H- F9 O9 Y  ^#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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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) r4 w  Y# D0 P- e0 \7 q: p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* }5 s9 ?6 w: B4 p) F, Z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( M8 F2 ~" x0 z, P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3 t$ o: i2 y; [8 o; `% z6 x' J3 i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: X# W" @/ ~9 t7 }- [7 P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; C3 w, n& b8 n2 q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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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滚远！”

5 |  o4 c( ~; G# Y7 K; {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# {2 S3 ~4 ^1 E9 D" o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) K3 c% V! g- Q; X& z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* b- u; \6 O1 Z  l1 O- Z" S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! z# a) e. k4 E9 L; I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: |, k" ]8 F. k0 i: _! f' A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+ I& b# d+ w  T$ y1 H6 `+ I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0 Z: s: o9 y5 @% _" p( n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6 q/ c$ q; ?. r3 M3 Z/ y( S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* L  J; A3 `' c% }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, G/ m1 _! n1 _( f7 ?, X' M( J) |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, {  `+ Q- Z+ j4 q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# B; j+ G- |2 z4 {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4 O# y9 k: z: j7 Y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' m8 U$ i$ J, y! `( W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% A( u' t/ g. D, J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2 K1 e, H- n# E" C* r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& x0 g$ X$ k7 X; t" V  K/ b7 u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9 v3 ^  W/ X4 x5 [8 V7 k% ^$ {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5 S# \/ T3 R' ^0 V% y) y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) `0 o9 ~: K: J6 y8 }' m. H, P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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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, N0 Y' P9 Q6 x' T" T% ?# f4 H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$ h% ~" V- r) @1 \2 ^) N# @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9 m% a/ j3 P& k' \2 s* Y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$ {, h& s* e9 N: X) l* W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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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6 A5 ?+ \% a. L2 i2 x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: z/ {) S) ?& V' b; i
; h" t) O/ I( `% t3 M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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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}) G6 D  D2 H2 e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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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' ~1 u2 `' e2 X) R. |6 l4 [0 b1 E不用想。”

: Y- _6 ^( Y4 M# U. c, n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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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2 E/ d# T& n0 q  \0 ]/ \/ W+ x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2 }/ ^/ X' h, o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! r, M$ X% W' n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# ?3 ~) Z( w7 n% S( t) _& X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8 `4 |/ _" Z" X. g, f完。

1 z: {! p4 ]" ]1 ~5 s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8 L, Q8 O# D! n0 r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: D' G, S0 h+ p3 u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, |' B, W$ F/ v. Q2 i+ y- S, n6 R
$ O6 T# b) P7 x3 O) Y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8 j* b5 P) ~$ J; I6 N" y: s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! p& h* C* z. F, z
; G4 R$ p! W  a: D+ t, X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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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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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h5 f- C! h- g' _7 Y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9 X7 n2 P4 L, J' Z: j9 e) F
$ V" @% ^5 h2 U/ T+ _9 _& D# D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& n, b7 J" x; N4 j0 t1 L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6 }3 T7 [, F/ h, q) ?& M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1 R  N4 {+ @; X( y5 n  e& v! n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1 H, l: G/ u0 R: p: n& x+ P4 E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- \' w1 X: J! W9 l2 E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" K/ t* y# p' Y, N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9 _' |9 E' v# p9 V! e9 O. e
, y- O1 f# v  X: ?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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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3 ^% Y* h2 E* x) C: f( G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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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k5 u: a5 I" _0 |* L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5 S4 D* I5 O0 d8 y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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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4 z2 y! N: A# o: l- g& R0 G  M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( Q/ F3 p$ e4 i
5 h0 U# k9 R. X- c" t" \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' f- G! P) t3 s9 k5 d0 ~" `  C0 |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" Z& j' T# J. e. l) n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$ M/ T8 G. ]" U' m0 u5 T3 n; B
. b6 L) _& Z6 s4 m' X6 X9 U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; @- m+ H" n- r0 P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+ {, t3 A$ v$ X0 |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7 D, B$ B- M5 @# E( w, A2 ~, ~4 I( j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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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`6 E. I4 |5 m; s% o6 o9 U' j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! r& K1 U- L: A7 {1 S* Z! p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" U; D: d3 F9 y' t9 J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% i' a9 s. o4 }  J+ h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: m' B4 F" X2 e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/ h  z# C5 m8 y# ]. v3 I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- Y0 E! O/ W; j7 s) Q& S! W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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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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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" S0 h8 z4 J) R9 }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3 M3 ^6 ~+ G" V3 ^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! p8 M/ h) L$ h5 x" F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2 f6 N- O4 `8 n% t9 |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6 U3 [2 E- B9 x! T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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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8 J5 g1 E/ W0 W4 L, ?% z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- G8 z. c" \" B+ h9 ]- U    十二年前

" ~, I, Q& v5 L- k8 [* ?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2 U" f) I% ^; b; H8 w& x2 d# N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. [% z; T4 k9 F1 S; L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8 z# Z# g& O2 i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: f; ^: J* m6 {3 ]+ s" h6 Z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8 X0 K1 {: Y4 }' g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' B& K0 ]9 e. n( G  Z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- f  d" t) y' S
2 t! h) N4 w- p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
. Z, ^' ~& H5 i/ I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4 v$ Q6 Q) @7 `. |9 K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, e/ a: ?& g; f  P. h$ g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* _' e  U: m) k. `& K5 o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7 P  c( H! v  O5 v7 ]
, ~- q  @5 ]* u# v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) x3 p+ q# Y8 r: a- l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, p% X6 n% b; {- w- m5 d) `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' H3 z1 X* Q5 T7 R+ X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9 Q* h. O- h* f+ Q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' Q( S9 u. |( S( y: G0 |% V) v4 `! `
* [& ^- m( l' l' t* ?4 e+ P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1 {( _8 A% {% N' u- R) k2 C( R2 e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! T; _" ~: ?! u  v1 v$ T* ]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- Q& q0 w' h' {: v  ]' d! V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" c4 L: D7 `8 J9 F7 M
  E' p3 ~* r" |' n' p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$ X; w/ W3 M; k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) h- o2 a* R# F4 X1 z8 l2 f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! Q( u( Y& p; l
9 k  @4 u+ }0 q, l! M: N/ R* t8 q' _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# J4 ~' q! ?2 N5 x3 v; G3 c) @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2 h+ @% I6 g( k  ?9 w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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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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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' y% N) Z% K- l1 A! L! }" V5 T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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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/ {/ g# f# g4 A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+ B/ i8 f& Z: H6 N, c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# D. y7 }, g; E" K+ j+ ~7 E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1 {9 w/ m1 g8 g/ ~
  _$ p/ W& E0 K* [: Z7 P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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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" q' `) G6 Z( R. V* K, c3 X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  r. ]1 }2 U8 [  u' R, e# M" W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7 I# j% m( v, u3 u6 Y9 }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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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4 u% L% }4 V( j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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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V0 V( b5 q; [. E; x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% V) j' R& ^+ q/ b; y, H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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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+ ~" H7 E  ?( K2 L快的眼神。
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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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Y" a$ m* ]: g& |# \9 u2 F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! D# S" V3 |  G8 \5 p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8 H  G+ z! S2 l  R2 P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6 \' d9 F9 |9 a% o# J  G# |3 S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- d3 v/ e! W8 v) Q" |6 a1 v2 U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+ v# Q. Z/ r8 E1 ~: a- C9 _1 O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# E- J1 p, C) @: @+ q, Z9 S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3 T7 J" W8 L2 d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1 N1 [) ]7 Y+ u2 ^& F: f3 m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$ W! Q( I5 N3 X+ f/ b
, {9 d% {& a* j+ |% _& u! ?) \/ x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& K% ]/ N# d8 [% ]1 T3 d3 r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. ?0 J; S( ?2 J+ s: R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1 Q! j8 B  t0 U- O' _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4 j/ O' V9 C$ `& \0 V+ u, |: K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1 R: {2 B  g( s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5 l( Z4 U3 h1 P9 `5 L/ i8 {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% D9 B; t5 c8 F9 E( `- H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  m1 z: m: l8 r  L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/ x7 k7 q6 ?: {" K冷峻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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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3 @* }* m5 n) H. D. X, @) A( ~
/ S3 X; O/ @! ?& w9 z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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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_  k8 G4 P: J7 ~" c0 W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7 `+ \1 M) i, [8 E4 l. d% Z$ @2 }! b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6 t, X2 F# h' q. C+ C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. Q" ?0 v$ z. q1 g" T! `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& p3 B; T* Y- A8 P7 b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$ w# s$ [# T/ ^. V0 G6 o! [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% R. \% F# G- k6 k4 g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) y2 m# c2 U& Q# R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" ~& R/ s' U1 b* T' ]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+ O" q* n/ Z2 R3 d
# \, C8 x7 \+ |9 S# [$ }) m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2 e( E" T$ A( S) \1 Z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% @; `  k& w4 H# E- |' a+ E- ?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7 {* f& c8 k, \# W0 t/ u" ^5 M6 `. S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' ]/ ]8 ]; x+ L" f* W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( W( u3 m2 N$ Z6 l1 L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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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! _8 o" K' f1 K; i4 t/ ~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7 J* X9 P7 n+ _8 e: h3 s7 q0 {) f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* b4 h/ u) h% N+ x1 X3 o) w; Z* C0 `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- T& l$ w6 j) L$ O: G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0 n* M" I4 \- ~9 o! n* K7 S
) C" U, r# I& p  q# o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7 X" s! q1 ^1 X% i3 i4 {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# S4 L& x' ~3 a/ {) R1 r/ T2 a! Y* c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$ g: L7 ?; S- z0 r# A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5 x6 M+ }) A" K  l) k“你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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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\8 M! X2 x) I: |3 ~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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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# a% \8 C( A8 F* L1 F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5 I% `- A$ I% x$ w; l- T
5 g, }2 k+ s  z9 b8 k2 E1 C. ~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' N8 h9 ?/ V" S" l$ c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) j0 C  r* o+ q8 o4 d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& `9 Y$ v; a$ V. |& f5 `, C. P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4 D' Q" H/ C' s9 j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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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: s7 E! O0 |) j3 \7 D) k- e& a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2 B6 V) t  v* o* g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# v/ E( v$ r0 j% p+ Z$ g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1 Y$ U# P' N: d* Z! o& g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7 z# F1 V5 _2 M" a) e) N' y
4 |, n$ I+ ^' @. h! }' s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9 F7 m- S/ o* ?# q- D& {# Y$ R: g
6 h5 o; a3 T: B4 ?- S- A. Q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. f5 A$ t& r8 U7 }: f2 E0 C0 H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& ?! T5 H7 f) l, l9 t" \1 |和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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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. y, k! C# j8 e2 ~: Q: B: k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7 w+ a! Q2 m* ^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/ t1 V9 W8 f) I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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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* W9 Y3 q+ U7 u  l  V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, W" x% O: h/ y. {# I* t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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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G' ~* Y5 V' R5 B* O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0 d: O1 k9 ^' J% v7 S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3 t/ @  H9 d7 [- s
9 a" f' [& {7 H  r& v7 O3 W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8 w8 i. t, o$ z- H+ ~3 ^3 p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: c: s3 o% r6 ?& l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+ N, F' U6 |& O: Q$ H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" c. [1 n9 c/ n7 C9 D
/ O4 G  u; V1 C5 s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" |4 n/ A5 n% I" {7 o8 C
# ]& _- U, q4 F9 x* k0 G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# W# I" l9 @( W" O0 ?1 B- H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1 l- t4 T9 p2 S7 ~/ H. B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6 \. [) \& O4 v6 B- F( G3 f
  O: E# c, F  t# k6 v/ K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7 I5 L+ j* j6 ]# m/ L. ]- @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. t+ I: Y" h4 L- G* ^- u; k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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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[% w( L, F$ X, G! d) A0 Y/ Y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" i( f0 C( q8 w. M" |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6 F0 w5 y: @3 L) Z6 V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- c* i& ]" b& A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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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; q# R0 E7 ]/ {( C* y. I$ V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* D4 ]( v2 V3 p, `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1 P: g. J1 |# g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% h6 P9 L0 ^0 r/ J6 j4 `: A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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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~5 {1 ~& Q' z/ H$ u  c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( `5 O9 f: f- K5 ^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: T6 r, G# i% w, v( A6 C7 ~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4 ^7 P* o1 H3 j( Q& _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9 t; G' o' r; v$ W7 w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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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2 N* @) ^7 `* P! N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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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i: W8 J- x5 I2 B0 \1 U- t% M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: D" H- c" `" B% K$ c1 c2 q' U* ]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! ?  h9 [( n6 K( d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- [8 I# @4 j# _+ U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) U' s" q0 c' ]  K% z& `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0 p  |/ x7 N7 {9 q. X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4 M9 n& I+ v+ Z* G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3 A2 B; R9 r" G* Z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% e! p* f" ]2 y, B+ S4 a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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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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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~7 s0 a2 N8 }9 F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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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h! I; q# u6 h/ g9 W4 M$ @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6 \2 j( W5 V7 @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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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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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s7 o3 Q( \6 j; A+ e& C0 a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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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8 ^  `% n' A/ X9 V7 F9 M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' o; C9 j. o* i, O$ s9 ^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9 c9 E1 q" h3 P& p/ O* [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& D, O, c# g# s! }; R2 N# z4 L8 k1 P赏他两个耳光。
# L- q7 H1 i% @7 i$ _8 I  ^9 V/ C8 |" `
9 f& W# X- W1 {2 {, Z6 s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  w; |: W1 m* ^7 c
+ L  o7 ]2 j3 A0 |+ ^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$ H" u) }0 @/ C$ p1 v* L! c$ C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  H# y; C7 ^2 T- d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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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?5 u) [( W* \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" D, ~! N, J" P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) |2 \1 G8 o) b# _1 X7 V& c3 G9 v
+ Z0 N" H6 n4 |5 c  z: g3 Q/ F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2 o+ i1 ~9 P+ Q! n/ S  f3 a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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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$ C5 v, ]6 a$ C' M/ G3 X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6 r1 O2 d4 N. k) B& @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$ K5 O$ N+ X: x3 o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) D# ?! p& Y. t7 y' X3 d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4 k% Q& r( z1 y' H" ^9 f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9 Y. s& S/ K. U4 M- J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; R. K7 Z$ R' J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, n( w* W+ o: A# L# E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8 ]6 E6 N, I& e/ X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4 ]# o' p, T1 `- ~" T* p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4 a& h9 V: g4 Y# {( d8 ]
% i7 a% s/ A$ J6 R+ r% m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- t) e1 n" c, p1 @8 S; F* h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# ~. x0 N. v3 ?- P5 P( O+ ~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7 C7 q3 h  [& d8 V9 F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8 I8 z; @. O' A, K1 b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( U6 T3 t- y) |& U* ]. C8 B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% ^1 w! u0 _+ N; {, Q& N6 N) N; J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; |1 j2 ]; r( B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% H0 b1 h$ e5 |9 M# k9 k) @* `% h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1 G2 S! {9 r5 S' ?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/ [* N) R# h# x" a
( q( S! N) z' b$ ?# C, V- o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+ H! P/ L7 F8 K1 y2 _0 b3 M! [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) x& j0 ?3 |: s- ]5 k! _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2 P. |1 U/ [8 A; P7 d5 Q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" l  ^8 M. r) Y2 ~. a1 y- k. C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; Y0 r6 y& P, P/ Y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1 {6 B0 J0 g3 W! U1 @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- ~, a3 K- d7 W7 B/ Z% r# n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* |- D9 B2 r$ t5 {6 p
3 A( S* @% m3 e( _* r" C/ b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! f6 q/ k! q7 Y4 L& i8 n& m5 J) h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" k$ f7 x, M. F& e9 e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; y4 [7 F5 s, \/ A# d! o4 f/ {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4 g0 w' q7 A, Z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* B; \8 }1 a7 t+ C) S0 X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
( T) F* N( B$ ?/ F2 E8 F# `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' S' Q3 v0 y3 r9 Y7 r: N! ]+ I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! v  M) `: Y# n- d* \: ^$ L; Y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5 o# S% I9 u* a7 g0 j, E8 e; e: B) Z$ |+ y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  Q, D2 Y" p4 M4 U. X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9 B5 Y! H6 b% \5 u! ~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2 G5 y1 p- d6 s5 H/ |' K) A$ ^: G: c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6 `$ b% V+ p- ]! T6 E8 L7 J化。

9 u; h3 M  e& e% b) Y7 l: O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' p6 `: t' M1 x/ y& ~3 X: W' T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& q* |) G5 `6 Q/ P( Q1 I  k
* T$ M9 M) ?- F+ A% a0 }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5 w2 `, n. H; d! |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5 X7 n* G! ~* f( C9 H4 S& T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% o; F; V! @- f! W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$ W( G, J5 N, ^3 {" a& Y
) b; r! t# N1 x8 Q# S  P5 x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/ G- E; h$ ^" F' Q/ Z) H% d' o5 Z
( x4 k& s3 _* r: T" n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: Y' D' Q' f0 k' h8 y3 X( ]" w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8 e9 x) P9 L' j# d
) i# t# d7 f& t$ r% ?    他是白痴。
1 ^% Z! u- {0 u, v9 f0 g  _5 h
4 Z* M8 J( L. s+ A4 G& X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4 S9 P" ]; t6 H* e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+ U# L. d4 Y: @- H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; O$ i5 G5 J! M' l; p8 \4 Q( e
- Y; Y  ?$ b  e0 Q6 l( s+ O& l, r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3 H6 ~0 K+ g, Q5 x; R$ D6 y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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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[: ^) w$ V; F0 E5 \% x7 \& O5 n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% z) S! C# N9 T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$ V6 x8 g! a" y2 ^- U$ `- F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1 V/ n( y" B# g8 x7 [& V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% P( r) ~3 C5 R3 Q' p4 _' ?2 I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" L' E* [( f7 U1 t# m& v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6 j, v. I& [* d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) F& k6 l# X2 @  S! B/ J# B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2 p" k# k4 l3 w9 P  S5 ]& d
2 a: _# C8 [# f' \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  ]0 K+ M$ H! Y4 G) J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% [6 B* Q5 q; X' t; j  F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1 z6 [3 w$ H3 p8 h) E; O
  X7 [& W2 R3 a0 |! o! d7 {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% O1 ?0 S8 x4 A$ f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! X: a( x7 ], P* [7 T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+ i7 d& }3 `! J; t8 u! K( |操你。”

: ~* C. ]8 ?' b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5 z; h8 D& R% a" p7 h( E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% F4 ?4 v9 o4 |3 J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0 t4 i1 P* [% F3 ~6 o7 \5 A2 ~. d0 F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9 y8 j; ~# H' D6 v2 M+ O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1 z, t2 m& u2 r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
0 ]$ U; J9 J- y, `' a0 ^* T- C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& b+ W5 p- }1 B7 }1 ?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3 e, i9 `4 A4 E: i% K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1 y3 [$ G8 |0 `* ]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3 C1 S& F4 B, `0 l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/ I1 w& j0 D( E* f4 ^0 E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/ W+ _% C' f# K9 P" R* d百计取悦她。

6 V) F9 H% p4 j+ a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9 R0 B1 T2 y( }& y% q
: y9 h+ W/ C; Q( [4 [% h7 r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0 ]1 U9 r/ `- ~) {: P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1 Q: P8 o/ }! ?$ k
, z) k7 V- Q- X: A, @3 }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# n, ~8 p# W0 h' u8 d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. G* O/ O1 n) u' {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  c7 [5 V& S$ [: M1 E2 s. @  v/ I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: p2 H" h% `0 D; K/ \
) _! D( I2 A$ C% M. O6 ~/ C, ?( J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1 _3 d( U( ?1 {9 A# s1 i得更大了。

+ l3 R6 J; g& l6 a2 d0 |* I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; `2 R9 x6 ~5 ]: T$ f  q* e3 z# @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. \0 E& @/ P" Y; _; j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2 k$ `5 k# d- d* _; |, J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8 X4 j  J% h5 p! H) T' Y; m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' G  `) A5 W) j, D" h' Z4 u* n9 B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1 {  h. j3 q8 u+ A+ \3 n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5 Y  D4 B. t1 H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, W6 }% O2 \# L) f' T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, i  @  w6 D: ], c4 E2 D+ f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" O$ o# {: _! v1 k( d& ^; r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' X7 B" l7 J/ q* p) s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* e) v0 ]& Y! Y: z8 w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& Y+ `5 I( @* n+ [- o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6 M( t% R2 F( H; Y* ]1 K
    “还好。”
0 c  M% ~. q5 L! M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9 }! k5 O0 l6 C: U; [; z& j& u$ P, i! ~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9 M/ x3 A" b& Z, k2 T  _3 d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8 n- k) ]- a/ O0 F) L* J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1 W+ B. n6 r/ ]. t% j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+ s* L9 h$ j( f/ k' Z7 k) z- |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! |0 \* ?( S' T$ r0 {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3 y' V; l0 m4 |; s7 t8 L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3 b9 W6 V" f6 _' O! E( V3 N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, B+ }& B4 D. Z/ E. O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& I+ w8 [5 H1 i* s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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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j5 m: @( R4 W+ V# D) r. Y! ?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' J, J6 C5 T9 [5 K( J* ^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! q" _$ N6 \  O! A5 K3 o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$ j# R; \# k* t, V+ F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) C; h7 G+ X& L7 B2 v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  [& a" H) a+ h3 x2 Y+ t0 }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- h' S. X) F* b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
; G$ {' R. {+ M* o7 b5 b5 ~6 g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$ O* T$ h" e2 x3 x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& I$ {  |; l) G* c* R' ]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# T; T; H  _7 W! @. r( S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! i, k! W6 g) T9 v7 t; V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+ H: J1 D* D2 k5 n+ r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2 x; ]+ i8 T* N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5 w$ ^- S! V  ]/ C( V1 L# Z0 E' r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7 {" j# ]/ P3 d- J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$ f! |% Z& k% z$ C  ^; [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" F7 i2 t! `( N6 \0 q# S, Q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0 w: X6 S( a4 c% e+ B( O5 }
# _# O4 p$ ~, [$ r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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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% ^0 ~; Z# I8 G/ }$ o. c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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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- T7 n4 d+ f! t. l) [# J4 d3 m0 U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: Z0 @' B# p6 N" T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# A* ?5 N) |1 G+ Y6 v7 U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0 m4 u: e% {, i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! ]7 [, F2 x. a1 p+ C; X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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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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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! g8 \  C! E6 L; o7 L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$ j# Y, @2 h/ `  ~9 T$ C  I' ]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3 `3 B9 E) i" E2 m! I! J) Z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6 k: ]- y/ b' y: p7 u; {) |+ Q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8 v) }- V8 q! B5 _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+ ?( Y9 O; W5 B: }* C  M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" w- K4 x# G) w: T6 p4 m) _
: o+ w# _8 [6 ?" R( N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0 O, A9 S% P& }$ p0 o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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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e2 n7 m4 b, P1 v9 b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4 |, J4 b! k1 k+ s4 [9 y4 v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' A& e3 Z( g4 ?6 \0 E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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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- v6 H! t+ k. v( _# X% X" F! ]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8 J+ O' r+ h) ]6 {9 m* L7 J; ?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( R$ _/ t0 D1 p3 G# X$ y
/ ~4 @' ?+ z1 l0 B& [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( c6 i( h2 m7 Y' R8 q0 M7 Q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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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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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! E7 W8 P; ?; I, a. F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# l1 H" M" S6 A6 ?4 X1 e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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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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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e% K' i: A" e9 |- r/ h( G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( E/ L& [4 V- A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% p5 G+ E7 S' c9 f) T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4 Y& b( n3 o& C4 h( M你打个招呼。”

" @! E; S8 Y9 O( O0 M7 D, i  q6 k2 ?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+ ]; u" v0 t. \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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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# N9 [  C: D& J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' K2 \' U/ K' V' a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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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@) T) \$ i8 s0 d# }; X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" H2 S9 ]& F. z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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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' L0 u) [5 p4 i4 o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; k5 y4 [9 }  m- u) b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7 O2 v# v. n6 y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) z2 q* I  O- t$ C3 i& }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4 f/ b" h+ o1 j* k8 O- H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# c! n) F9 t7 @8 Y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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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3 [& O% }1 E  K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' l; `1 s5 ~* `1 y7 e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 e8 P% c3 L7 t- C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% z2 ~0 F; a1 E) }4 ~0 k* Y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4 X0 B- D6 B5 Y# M$ b* ~# b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1 G- K0 y9 _2 Y1 I3 d* n7 g, b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6 T8 P: {* T/ i4 `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! w. d/ w2 f5 I& J% ^) Z0 s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. h' y5 G" I9 G' V: P. M1 }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3 `" i; A6 P0 n7 L5 \4 A1 q8 |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$ o1 \" K+ g2 @. S3 b- S  u- V; R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) ~: @- q- `: B( [8 i+ P
1 L& W+ q5 J8 V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4 k# h: e4 X( ]7 G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; H1 t/ y, h2 _! I. y$ @# l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0 C3 V8 ~/ |' J. n- [% e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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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1 g: e3 y+ m" |# g( z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& {1 W5 I: u8 f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+ L- n  X" W, ^4 a) S$ {5 A- `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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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* P; N6 ]' r* F/ T/ p% L7 B$ f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8 ~8 w, C9 c5 Q- Z7 ?+ g( B. F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! I. b8 k: J6 W. W. Z% I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' p$ u' M* Z/ U- }
, s6 g& ?' p  h/ _1 ^* d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% P& c' d. B! x  P" G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4 U& s" p. p0 R    “所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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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G3 ^3 w$ U2 y4 U' R  k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% Y( T' K+ J3 G* V3 t
  e& l1 q" v  Y: N: g* n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8 i2 K8 v1 k  ?5 i) Z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! D% W# U2 T) c1 E- u$ L) [; v& N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+ V- n  h5 \8 ]- A. d. P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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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@4 W3 j; l$ k4 k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0 `& o- ~$ D: Y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: J* F1 B' `& m/ x9 ]% X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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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- O, C: p6 Z$ p3 {& H8 B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0 _% P: J9 r+ d0 S$ P  o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2 T2 W$ X2 C, o* I3 B. S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7 O. ]. }1 f8 `2 P  m1 S+ x! [/ s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# q+ W8 \7 N2 J1 n- x& B: w7 T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; }! I) q0 P3 g1 J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" m8 u5 _. e. {, [0 u, f0 W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+ ]2 X+ [5 R8 N' C/ {. G$ c( @* e7 U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2 [2 O! t1 u, y9 F- l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3 {+ |$ [) z& ]- F( \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" n( @$ j( G- y5 ]5 I6 c& Y, w4 _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, V% G* `6 P4 s+ _她的唇吻起来。
* M. y: @8 d7 E" B0 x3 k2 O
' ~4 G9 G0 V! z. |' G3 s4 ]/ z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& T/ Z/ J* T: |% S3 m: m不敢肯定。

- f8 \9 [' m5 g! }3 }/ @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1 r, G0 e3 r9 |  ]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# z9 J( O& A6 E+ z* J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6 E1 H4 m! A/ p* T6 M% y: R% ]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9 b9 H0 E; W/ d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2 {/ Q! Y& [- X& ?7 J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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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; e8 l: J6 \  r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7 ?% s1 |2 `. w, d' d6 l! O1 [% u( L4 O
( V% a6 Z# S' O: c+ {# H' G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: `# d9 j9 B' f' x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2 K8 B9 A) F+ [0 J- l6 P$ C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# V( i5 F: M1 ?% {! S% T  [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9 A6 c- k9 P  t* B2 U: n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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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* d4 E* F$ b: k8 [  L! @0 A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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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! Q  C# O% ^/ C! c- @7 i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4 O5 \* U; y8 a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0 N, c9 ]7 F' c; Z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$ p0 W3 J* G( Y$ e5 N: o$ x% p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* |, |, O* s+ c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% ]1 o" A5 v, u5 d5 p- V& Y
/ w  a* I5 ~: K  B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; e; v- X7 v; F6 N6 ?$ ~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7 J  Q: }* A9 U/ {3 D  }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# g4 z/ Q( K0 H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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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* U4 K* e$ ?: k8 B( ?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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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M# E$ z3 w, Z! ~& _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; v9 L* o6 `+ a/ J- r! Q* _7 v- C) j+ G被扔到一边。

8 q$ p8 w: }1 p+ R8 Z+ v: G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, [9 r0 s- M6 V$ ^9 N) A住自己。

& W8 b+ c( j  l# r3 W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# ]. S5 M8 @# {6 |6 b4 T5 J5 Z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, F3 X( ~4 m) J- L" w$ s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% @) P) H/ Z' t# C! p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: W" M( X  E; U, G- L  z  ]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$ b  l  j7 Y) {  z1 Y  i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$ x, ]1 [0 _9 l& P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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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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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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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F: I6 q1 x: e' l9 O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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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( v' c* ?  @: t, I3 t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& o' q# x2 G# R% I" v4 t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+ P, s* L1 b- c8 k8 t: n2 F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+ n3 O$ \; j7 i$ ~4 c5 H4 B3 l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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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0 F9 c  R: n- V1 z. F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, c$ d1 g. G( Z' x9 T/ I5 p' ^7 _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, t3 P3 h% n# K9 ?8 K( c; H4 l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# V, A5 U8 W8 V6 e5 H  e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9 S0 G" M% S7 ]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9 P! d# @* d7 k6 I  {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( V+ {& d! j3 {# Z. |8 \- E3 _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4 ~1 [' M5 T# l3 h( M5 l! ]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4 x5 |( E$ ?- O1 J1 U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; G$ r$ c, E# b, r% [2 E坏。”

! H: R) V$ C) F- O2 ]1 p% M  y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$ j3 ^# S9 A% m- w1 ?- v- L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) c+ q' x1 \1 j2 Y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6 z$ l& O' e8 B, Z4 B! l0 b7 ?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/ a# u8 _& L2 P( Z* g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% L: z2 G4 S3 l; [. t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; L) k4 D. E; R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; M4 A8 E, ~3 a* u; y7 q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' c7 Q3 ?: j$ a& l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/ H. {9 q) l- Z- q9 o$ A
2 N  M& e$ x% Q1 k4 S) e6 |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& c% `( P1 b+ x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7 F. q" U4 B/ C* j5 |
5 |. v1 j& f+ m( |. s3 Q3 l& r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: w' S' k: H+ u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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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u* d- g) Z& A7 p8 j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' I% \+ Z* a2 Z2 c$ Z1 C1 o- k" x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& A; q6 H' z/ w% s/ n9 f* }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7 q; J, x7 R% \; w: G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 L) F4 d) D3 Y2 {% l' k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( I  H5 g: K1 V6 J# s: a( Q! e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+ J6 T8 I" `! r7 m. ]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" P# Y9 ]1 o  u" E
* v- f, G8 j) L! {/ E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$ L2 q* M8 r; e- K- b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% J3 c6 T$ E6 _/ J/ N8 F  K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% X& L" p% N+ i) H: Y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0 k* t( d: e' _& y
& W" h5 o( r0 z  U; c. [0 n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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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K7 G, L" J  n6 g9 D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0 Q# f; B5 E, ^4 b2 C; H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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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Z( s1 y# m% |- x9 J* S' o5 s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+ C& e4 m! e) ?" \3 z有些尖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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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Z' a7 U& h/ g3 w1 t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; z' s: ^; a$ A! Y; y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) R- O: z9 v9 p; p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! D6 b  i; y: M( x1 r' x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8 I6 j: B* X1 w5 V. g7 O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( Z4 b. ?5 P* ?* U- V) K; E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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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2 ]" k$ q6 Z6 J- x$ t. D4 m$ Q# F7 ]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" B) u# o5 l7 H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0 J7 W; ]( f, h1 J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" x; K$ j( A* v" U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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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* c+ c& X. J/ ]+ g: y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+ j; r$ W$ a- B# c3 T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0 X3 ~1 Y& Q/ O* h* E* S# e+ v# A" O0 x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5 C+ ?5 F# C. m' @6 {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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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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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J: D6 J0 U3 y, h: w1 b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) b9 k5 {+ S, @1 i% L6 k. l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/ o9 g/ D- n% T+ |- x. h: _/ J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( E6 \" I' b$ e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" ~7 A) f5 ?1 `# u5 \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$ K. d! z! S4 {* B6 A$ X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4 z1 w' Y, H9 J3 O5 i* A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: C# h* p2 B; y1 W2 ?0 t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  d. m+ p. O" s' R" |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5 f" d- L* r/ g0 ~( J7 T9 c; W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" _  n  z+ d; o" q/ k2 w
& v. F4 [: w% u- O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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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9 U& U. U' R. u2 e# c+ I! @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8 ^) G* S* I: P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9 R, L& A6 f% o$ l' R. K5 k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& w/ q  \8 v5 p- k: A, a7 d9 ]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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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t: n9 x& H; h- Q$ A1 U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0 a: |  h8 B( {* F3 r: t! |" k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! x1 ]( Y7 @7 _' t" J
& f8 U6 S9 M) f% i  V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% @/ W- j, w0 @, V6 s
, h1 h: W4 e; b* r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& H, Q6 f- Y/ D# T* {6 N! ?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3 Y# g: z4 k$ K' M% o8 P- p6 ?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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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4 O( t! K& h6 t2 J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+ h) t  P* \- v& F2 |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# O5 j! n$ Q9 ^. @* s6 B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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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4 `5 Q9 R/ o, h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- }# A% {/ @& W. E4 Y7 c7 p. a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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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x$ D6 ]% I) z( m0 P( @! D2 @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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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|: k6 L; J4 E( F5 f  ?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, D. C2 Y1 F: l7 [0 c* v# Q, }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+ k8 Y) ?6 a7 [% s) e* c6 ]我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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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o: v0 g$ z7 g2 Z/ X' G5 p+ v7 G( R- ?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( g8 H1 L8 ~0 K7 Q. ?
) C6 B' Z; a1 H: C+ I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' p$ U5 m5 U* v" f& _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" \. @  l) q" O; q8 V9 G  h4 `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+ A) \7 H: p; V; |* N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, v( X( K  G, s+ F5 C# j' w0 ]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5 s8 Z+ b3 Q' r" `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* ?- ?" B/ g8 A1 S/ N0 y4 s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4 R! f" w& |: r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7 h. t  I$ m- C; ~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5 L* \- Q0 ?& U+ @( {
6 ]# a, n/ B! m: m; b" ^8 w) V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/ z7 w# [9 |4 a% R- p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& k0 l  k0 k, k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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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+ B% ]8 h5 E5 o" y, a) K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! j. b: E5 U- b! J' `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+ r2 X" Q' M  w5 B% y5 C5 g" h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! {, \  G7 Z  C( y3 C; P3 M7 B) D0 }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7 v* q1 v* g; M; T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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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+ _- C0 w2 o* z/ ~% y2 F) Q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  n0 `3 }) @4 ?( ]6 S( E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+ a& z" V! s9 T6 f4 v. c! V7 S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4 P5 `; e- X, j! n* }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4 @; l9 V' w1 y2 D
% B8 [  n) C/ J! H9 I+ n5 U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* A& C  H* R: r6 d/ q% b8 l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/ _4 ?7 O  n/ q3 j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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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0 K3 T* x% e! Z2 _5 I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3 \& o6 _2 ~, f% g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- I5 M0 N( Z7 \) u& F. V; u& H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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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0 G2 h' P- _! B$ V! {  [8 [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& Q; ^1 i* a5 r5 v! h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; @# }) O$ J/ R% ], W9 ?. R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2 M5 X. [" ?7 T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4 @( D& a3 d( ?+ _$ h了出来。
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, |- U5 c% n" ?6 c4 Y1 n7 [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5 @* }. m, O( B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! X3 M, j4 E1 x8 Z& N" |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2 V) Q1 N+ h# N/ g% |' Y
3 |2 h. N* Q  I3 @4 _" T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8 }- b4 F/ q( O; r: \; i# {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  g0 d7 r9 k; p- w+ V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( x# n+ q) O% c0 |
* r; L6 U8 H1 y4 d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% i4 i+ R8 S/ k  I( _) p& ?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% s% w' b; N/ Z: e: E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4 Q+ h1 D/ s/ M6 s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1 h4 x8 Y" D5 }; G" ?5 O5 f- A' d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, E3 w7 \8 z; u% V) p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5 S! T! d5 c1 ]3 \: X3 j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) ~. H# S3 ^  Y/ e8 H: _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% X" T, D  @, p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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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8 r# W* e( m" r/ L3 ?* L0 u$ s
; \; `  {; u4 E% T* Y9 ]* T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+ ^$ a4 f) S$ Z! n7 {
7 W6 e. m' A3 n+ ^3 G$ V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0 O& ~$ i( {4 o3 K$ b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& U- S& y9 T4 W( W2 Q$ |, @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/ t8 n5 s3 M" z+ _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2 V% z8 W3 R6 N2 T. K) [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5 c" r9 o: y' I8 K1 _1 E难临头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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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# k( m% Q2 V- v0 c4 g. C8 n9 ?* Y8 i" X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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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2 w8 a1 m( A% d4 H% R8 m* i6 J' c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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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d: q' R$ ^. P8 k% x6 [( e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/ P8 E, c0 z0 s: a) k! Z* k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- Z5 N3 D6 [& `2 d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6 d/ w" F& W* w; ^+ r: F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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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" |  j4 S: M+ W" `6 u* n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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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\4 k' z5 u' I$ |. k% _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3 l8 [' j1 M! E9 y( i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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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p$ F5 F' x( o/ S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$ U1 z* [8 n4 s+ h# ?+ D2 y+ z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7 I9 B) H8 ]( S: G& V  [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! C+ H  u( `7 I" l; g7 L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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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M9 ]' w4 N4 y/ P3 `! I: S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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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z8 u, m$ C+ {( w, p6 [9 }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% J# R& L: f2 J/ y5 H1 W) F9 v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; a$ I; p, H6 l* s% `- l; h3 y/ N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5 K6 x3 L( r3 @" G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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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% G: o; G; Z- n3 P* M/ z7 o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, I2 w; H" V* ~; \: q3 j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/ |6 C% h  Q5 I: n2 e  u人怎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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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5 H; B: p2 ?( v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! Z9 p: a" s7 m6 X! ?# O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( T' R% L- M/ }7 s& i! y, i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! j/ T- K7 A/ ^" X) Y% N( z    “对！”
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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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1 A' f- A6 L  ^3 i$ B( `& A$ R: u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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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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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+ n. W' q4 l5 o+ n2 L' [6 o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" x; V1 A" A& M# t& N0 n的一切可能。

# H$ X% {; y% q+ B5 {8 m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5 Z' I6 @; t) _. j+ a1 K* L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4 N3 _7 `1 E$ O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0 Q) U! R/ R2 V! p7 Z; h6 _! _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+ t- @0 l! l7 ?3 q# u9 t$ H. P1 n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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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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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. p8 e( l( r- q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: A. k# m/ n: a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! O3 s& w* l% o, Z  ~2 n7 S4 }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1 d$ v* r# u$ V* j价会很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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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. q, O) G7 x( ~8 Z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. e% O8 y3 h; J3 e% ~! z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, S5 U% u" X2 u4 K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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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" A. W6 D: |: J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9 w& ^( u9 S* Q+ [4 ]' `3 e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- R' i9 p/ T) `0 m. x% C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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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s5 C4 `: `/ f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  W. J* j& @5 n* f$ f1 G( }8 ^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, e! J  E2 b  M. c9 _7 f! ?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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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7 Z# N8 H  U( l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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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B# X# W+ B4 a. N+ N6 v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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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x$ x0 L9 N2 q6 p. z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& k4 @6 x- C. X9 h# L; {5 y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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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1 n9 A1 X  S7 U7 Q  w( C! i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1 d$ Q" @! P& G3 F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% k; x9 f& r' h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& {# p8 z* J" t" S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) C4 i2 {. K. u  h8 M# v: Z$ Y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+ h/ X; N* H7 j5 \  ?; n2 M1 L' o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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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F/ `- Q4 ?; i. m) g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; z+ }4 E7 F& e% M( n- X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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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6 `4 F6 j8 ^( ?! ^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* {  q" f9 i/ T1 w+ Z1 ?5 I* ~! a5 S    一个月后

. y' T2 ~3 M, b( u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& M% [& U" @% M: K& ?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$ o6 n5 G4 R! ?. F9 }/ n+ y) x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7 W& X: U! c0 a' K# J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4 S" |) p/ K7 S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+ y' t7 Y1 w9 n4 L4 _# }& i  O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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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l  g! I; b, i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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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4 s' F: v& O/ |( x! c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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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U- ?$ O- L2 l- z- d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$ B' O+ a6 _  q( H& M+ [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3 O2 o& X/ u3 ^" z, u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2 D3 j& Z6 C5 @) u9 B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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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有。”
# x. v- j4 H1 A8 v/ y" u% M
, X% P% A8 K; G, @# b2 f6 P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) x+ n8 }3 f, t) E8 H- Y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9 s4 S. H+ m% W: r$ Y6 `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 S0 r! @0 ]5 M' \  g0 U& X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  q# u) ?: w; w/ V/ U8 X, J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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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. o3 a! x' |$ g/ Y9 c: k
; y( V, x- P# f, M7 r% Q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! P5 s/ d9 k9 p3 T8 V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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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, a" d( j( `) T" H' c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+ T) g7 r6 K' ]) K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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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n. z5 R$ R$ P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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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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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/ x* N/ t  }; C% Z! Z' J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5 @% L( D& A) b, e9 K) a% |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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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8 G6 ]( V# G% C6 u" Q5 x6 b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9 p3 `" \& L3 H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- ^8 |8 y5 G" @8 w  t1 I# `7 c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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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, C: E! I; Q3 c8 Z. o* B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* o, n- u" G  z7 ^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0 O1 M9 Q7 S& X* D5 z& D- ~0 h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, \. v& _) m& Y4 r) l, O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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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" d' j8 Y3 V% h: ^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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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I& \3 V) j# ^: ?* E2 A  D0 ^( C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& m) t9 S5 V7 f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4 C/ P5 _6 N* i- T8 p3 A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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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5 r3 l' n3 u0 r. e( ?' Q$ Y7 @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: I! ?) D3 F: t/ n& R$ I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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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4 [% z+ V* p+ Q$ O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5 @' a8 |# _5 u; O0 v# x" g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+ G) T1 V* H3 v) h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3 j+ J/ m' x, F* H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: t( g  m* v6 f$ W8 I- L0 |: @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, }( _. k, C9 L+ P6 ?% M/ K+ E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1 V+ U/ u2 g8 G4 h, ~( e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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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