烽火逃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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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经典抗战网文，马上就会拍电视剧了，将原著的男女肉戏加料扩写，博同好
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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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z( q4 x3 D- d　　烽火狼烟的岁月，生命何其渺小，战争改变了一个世界，也改变了无数个人
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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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N/ F6 k- _) C4 l# s% r/ |　　他是个普通军人，他只是想活着，因为，在硝烟中，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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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想逃离战场，他想逃避战争，但是，只要他还活着，早晚会明白，只有战
争才能制止战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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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引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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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R  Z6 B1 Q/ h( i* ~4 x' ]　　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五日，阴，时有小雨。


0 o! X9 N+ e" I- s% f' k　　冬季接近了，刚刚傍晚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安亭，沪宁铁路上一个不
( P: L/ L8 i4 q9 i6 O. w见经传的江南水乡小镇，此刻却人流匆匆，骡马的嘈杂声混合着疲惫的喘息，伤
痛的呻吟，不是热闹，反而是一种悲凉，是一种莫名的肃穆和哀伤，暮色下，泥
, S" E# i$ W; b/ h% G8 _* N流一般沿着沪宁铁路的两侧向西涌动，连绵至黑暗的尽头。匆匆的身影背后，黑
" ~5 b' t/ E# e) R2 `- S暗的东方天际，不时爆发出冷冽的闪光，断续照亮着阴沉的云底，隐隐夹杂着隆
隆的轰鸣，那里，就是上海，正在承受着日军舰炮的蹂躏，做最后的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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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P* _- \2 C- W: f# j　　铁轨上的雨珠震颤着，承载着一列沉重的火车，正由西向东怪啸着疾驰。这
# y/ P$ Q. E) `' m4 Z- z是从华北战场南调增援淞沪的国民革命军６７军１０７师，十多天前刚刚结束河
, ?2 M4 I+ o9 ^' E% B北大城防线的艰苦鏖战，还没得到补给就收到了委员长的电令，匆匆踏上了南下
7 N+ {' |; s5 h7 F  P8 T的列车。他们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，此刻的上海防线已经崩溃，他们是唯一一支
沿沪宁线东进的部队，他们的任务是掩护几十万溃兵的大撤退，他们的任务是阻
$ A# D3 i- z# Y$ w( O) t: z* K) e7 g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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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倚靠在轻伤病员车厢的角落里，双腿伸展半躺在厚厚的干草上，盖了一
块脏兮油腻的破毯子闭目养神。胡义从小就是个胡子，十七岁投了东北军，东大
营讲武堂十一期甲级学员，入关后任师直属机枪连连长，少校军衔，津浦路阻击
日军的时候重机枪连全连覆没，就活下来他一个，上级认为是他指挥布置不利导
致重机枪连覆没，遂降级为上尉，调任督战队，结果又私自放跑了十几个战场上
: ^. b, q5 z# Z- {' ?" ^2 V的逃兵，因此免除一切职务军衔，彻底变成个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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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! }- r( z4 h% |9 N( A! G8 f/ `　　第一回。苏青的噩梦（原文第２１章）


/ S" ]7 L3 ]* x; ^) M# O: [　　午夜，上海城内，炮火连天，枪声响成一片，战斗持续的进行，黑夜与白天，
黄昏与黎明，都被战斗忽略了，没有分别。大势已去，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，负
& s# w6 K" ~+ U/ l8 e5 G9 O责殿后的部队在城内做最后的抵抗，为撤离争取时间。


　　远处的闪光不断照耀下，窗上的玻璃不停地颤动着，光线忽明忽暗地漏进窗
+ D+ {! G' X/ L4 Z: |8 n口。一个曼妙的身影伫立在窗前，注视着门口的街道，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。
屋内没有点灯，一个中年男子在空荡荡的地板上来回踱着步，一圈又一圈，终于
5 R! q) ]5 k2 d8 r5 w3 j停下来，对着窗口的女人道：「老陈是个守信的人，现在已经半夜了，我估计他
可能出事了。不能再等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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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Y6 l7 E5 Y- T2 C: B　　女子依旧盯着外面，叹了口气：「那名单怎么办？如果不送出去，咱们这一
年的工作就失去意义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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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有什么办法，工作需要，一直是单线联系。如果老陈这条线断了，那咱们
的工作就只能停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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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m' K) G! j1 F% _- f8 v' _　　沉默了一会，男人似乎做出了决定，再次开口：「现在鬼子还没完成包围，
估计西面还能离开。我亲自送出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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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u4 f2 M0 X& @8 o. c6 B- J　　女子闻言转过身：「不行。你是咱们这个小组的枢纽，下线们只能和你联系。
如果你有闪失，损失更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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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这……」男人无奈了，重新开始在房间内往来踱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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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k9 X9 y% |- |. j7 Q　　又是一阵沉默，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：「我去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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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什么？我说苏青同志，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？枪林弹雨兵荒马乱
难民如潮！你一个女同志怎么能行？况且如今老陈的情况不明，他的联络点也许
失效了。绝对不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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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G, u( q- }, i0 I5 N3 ?, F　　「只有我是合适的人选，我有信心。如果老陈的联络点失效，我就直接去南
$ X8 x9 G: ~# @京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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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T# E: A* X+ e5 _: m　　天快亮了，苏青匆匆的疾走在昏暗的小路上，齐颈的短发，靠近耳前的部分
- N. K( n  x. \4 V! B1 E已经被汗水沾湿，粘在晕红的腮旁顾不得拢。事起仓促，穿着素灰色的长襟旗袍
就出了门，因为数次在黑暗里跌倒，沾染几处大片的泥渍，白色长袜和黑布鞋已
% ^' m% W1 L( F# H经统一成为泥灰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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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b" F& q" d4 v4 u4 z' _　　老陈的家在淞江县东边的一个小村，苏青曾经来过，凭感觉，前面不远应该
" ^0 ?) m" c0 Z$ C就是了。刚才从南面传过来一阵枪声和一声爆炸，虽然距离很远，还是让苏青的
/ S) Z$ ?& O5 ~' B, W: ?心不由紧张，攥紧了手里的包，想再加快步伐，可是这崎岖不平的夜路却让她无
9 \3 E. q# Z8 j8 y4 a) v7 T' d可奈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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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小村里寂静漆黑没有人气，苏青放轻脚步，来到一个普通的大门前，倚靠在
门旁的墙边，手抚胸口喘息了一会，才踮起脚仔细摸索着门框的顶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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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如果老陈出了意外，就会在大门框上摆一块砖，以警来访。苏青仔细摸了一
7 i# `& o- w* d: p# M; [' e遍，没有砖。意思是情况正常，那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接头地点？带着疑问，苏
$ E) y) `' B3 `1 V; w青尝试着推门，没栓，门开了。苏青从包里拿出了手枪，一把精致的勃朗宁，轻
4 v% ]5 |8 {8 c轻走了进去。


. C; G# h5 n! Z. M+ ~* M' \* C　　在漆黑中仔细的搜索了屋子，灶是冰凉的，看来老陈出去很久了，这里也没
人留守。黑暗中坐在床边的苏青的心凉了半截，看来，这的确是个艰巨的任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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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p; N" k/ @3 O. E3 C9 o　　忽然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，让苏青的心里一怵。这小村很小，几十户房子紧
拢在一起，东边走路西边能听响，如今已经人去村空，除了自己还会有谁来？老
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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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攥紧了手枪，把枪机拉开，推开保险，苏青靠在屋门后的黑暗里，高耸的胸
脯在急促的起伏着，心跳声不争气的越来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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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U& K8 u4 y: R/ d　　脚步声经过了大门口，好像四处晃动了一会，时隐时现，随后响起在隔壁的
( e  w- t) u* N7 y+ I! j1 D人家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，再次出现在陈家的大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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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壮着胆子把眼睛贴在门缝上，院子里的光线晦暗，勉强能看出一个人影
出现在大门口，个子不高，似乎贼头贼脑地四处观察着，随即向屋门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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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S5 |) w7 r5 z$ r4 ~0 p6 Y　　可以断定，那绝对不是老陈，不是鬼子就是贼。刚刚到这里就遇到紧急情况，
& C0 p* s& r. `- C5 D+ [; H苏青不由有点悲观了，自己真的能完成任务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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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' c& K# p0 w/ y3 Y6 D& D　　苏青开过枪，那是在过去训练的时候，打过几发，以后就只是贴身带着，再
也没用过。此时此刻，手里这支枪是唯一的指望，苏青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，按
% c/ _& X; K' u着训练教授的，把枪握稳，端平，指向门口。可是手臂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着，
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心跳似乎快要撑破了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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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吱呀——屋门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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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呯——枪响了。在苏青睁大的瞳孔里，那个人影倒在了门口，蜷在地上，发
4 R1 s$ ]1 a. u2 b出几声微弱的呻吟，然后再也不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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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大口喘着气，仍然端着手枪，指着地上的人影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，
试图通过屋外漏进门口的昏暗光线分辨对方的身份。突然大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，
" A5 Y2 R2 e2 {: }. p令苏青慌忙把枪举起来，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快速地掠过大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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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D, g( N: j9 e7 k# p+ X6 M& N: t　　呯呯呯呯呯——本能指挥了一切，苏青连续地扣动着扳机，浑然不觉人影早
已消失，在子弹的冲撞下，只有门扇在慢悠悠地晃动着，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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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[: a4 j, y& L+ ^: L* |3 i- A% A　　苏青害怕了，周围是异样的安静，要不是那具尸体还蜷在屋门口，都不敢相
信这一切是真的正在发生。颤巍巍的枪口仍然指向屋外的大门口，惊恐睁大的乌
黑眸子死死盯着外面，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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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r! `9 w2 L, k. U  g: Y　　可是，直到苏青举枪的手臂开始酸麻，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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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难道是他经过大门的时候被我打中了？死在了门外？也许我出了大门就能看
到他的尸体？不！我不能出去！不是不能，是不敢。天就快亮了，我宁可这样坚
持到天亮，这间屋子是唯一能让我感觉安全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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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开始小心翼翼的向后倒退着，不敢触动任何东西，慢慢地挪着脚步，一
直退到后背挨着墙，才吐出一口大气，慢慢蹲坐在地上。手里的枪一直紧端着不
敢放下，隔着敞开的屋门，瞄着大门口。


　　嘭——窗口的碎裂声猛然打破寂静，苏青的心陡地提到了嗓子眼，调转枪口
. D5 [* j+ _3 u$ f3 u对窗就打。


　　呯——咔嗒——最后一颗子弹已经飞出去了，苏青的手指还在扣动着扳机。


6 c/ {% g( R1 J. w  Q0 J& B6 C2 v　　砸破窗飞进来的石头还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，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门口，豹
( f! c4 o* _6 H% E子一样迅疾地扑向了呆呆的苏青……


/ u  o' L, v+ E0 x/ c　　天终于亮了，太阳懒懒出现在遥远的东方，透过燃烧彻夜的烽烟，图腾似地
站在地平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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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U4 R7 u' n- K7 U* t: Q　　村边的地头上，一个男人赤膊着上身，奋力挥舞铁锹，吭哧吭哧正在挖着坑。
3 m; m3 y* x+ f/ k0 E晨光照耀在他结实宽阔的的脊梁上，就着汗水，泛出古铜色的晕光，令凸起在皮
肤上的一条条疤痕愈加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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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F6 l# s+ t+ F3 ~4 l. ~, A% s! v　　傻小子死了，尸体裹在一张草席里，就摆在坑边。


　　坑挖得差不多了，胡义甩手把锹戳在地上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，挺起腰来，
看了看周围的环境，跳出坑来，站在傻小子的尸体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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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d2 f' _6 X! H　　这个小吃货，到哪都不忘找吃食，现在终于死在了吃食上，遂了愿了。低头
& K+ [& U8 R% s' Y看着卷在草席里的傻小子，胡义不觉得悲伤，一丝都没有，反而羡慕。在三排，
! i7 A+ D1 A3 }2 Z; C. g乃至所有曾经在胡义身边倒下的人里，傻小子虽然小，却是幸福的。有全尸，有
) T0 J$ ?) C# C! M1 a, ^人给他选风水挖坟下葬，这是大福分。相比躺在泥坑里的王老抠，曝尸荒野的大
个儿，相比当年被挫骨扬灰的机枪连弟兄，傻小子的归宿很奢侈，很奇迹。看来，
  Q) d0 M+ E( [1 C/ ]) d2 w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有时候也会睁开眼。如果，下一刻，轮到自己的时候，能
: m) S# g; D6 K( p2 c# s+ V得到老天对傻小子的这番眷顾么？胡义黯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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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赤膊蹲在溪边洗去泥污，被清澈冰凉的溪水抚摸后，倦意消失了许多。一座
新坟孑然静驻在身后，晨光里，胡义的身影走向小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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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) A, @1 p% \5 N$ P$ Y. k3 I! ?　　迷迷糊糊中，苏青醒了，睁开眼，是陌生的房间，陌生的床。想坐起来，却
- y. q6 v' W% k1 P; F4 ^9 X发现手脚都被束缚，捆在床上，口里也被东西塞住，合不上。苏青慌了，死命地
3 s( Z) o$ `+ h( j# s( l0 ]扯动着手脚，试图挣断绳索，脱离困境，纤细白皙的手因为发力而攥紧成拳头，
显现出淡淡的血红，除了使身下的床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动，没有任何效果。无
0 Q* J' b& F6 |4 V- h意间抬起头，突然僵住动作，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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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T9 W1 H% U4 _; y9 V2 I* k　　不是鬼子，这是一个中国军人，挺拔地伫立在门口，稳定得好像和门框融成
了一幅人物画框。低帽檐遮不住浓黑的眉毛，细狭的眼睛深邃的盯着自己，让苏
青觉得冷冰冰的，有种被穿透的感觉。刀削般的微瘦面颊被窗外的晨光映射，泛
着古铜色的光，在那高高的鼻梁上分出一个清晰的明暗界限，不英俊，却散发着
一股男人的坚毅和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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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男人在门口停了一小会，然后就慢慢走进来，随手扯过一把椅子，几乎是贴
- F7 O/ i8 d; I! ]着床边摆下，然后正坐下来，沉默地扫视着仰躺在床上的苏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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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让苏青感觉很不好，有危机感，却无力改变什么。试图说话，嘴里被堵住，
只是呜呜的含混鸣叫，连自己都听不懂。只好本能地扭动身体，试图避开这令自
己感觉尴尬慌张的近距离，反而促使旗袍的底摆滑在了一边，暴露出一片丰满圆
2 j: _) I$ H0 y  F. y) b% ]润的白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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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K5 v, |) T# H1 |　　男人似乎还没注意到这些，目光最终停留在苏青的脸上，低沉的声音开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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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不知道你是谁，我也不想知道。但你杀死了我的弟兄，我觉得我有必要
& w8 K! S( O$ V! T0 D" j( b替兄弟做点什么。」


　　说完这句，男人停了一下，把结实的后背靠回椅子上，两膀抱在胸前。视线
越过苏青，抬起头看向床里侧的窗外，像是自语又像是对苏青说：「他是个十四
% w! y4 [4 ^* P* y- x岁的爷们儿，是个幸运的好小子。我刚刚把他埋了，就埋在村子外面。这小子是
% u0 h2 k* E4 K" a3 K# K7 i; K, u+ n饿死鬼投胎，一辈子都在找吃食，不停地找，直到今天早上，总算找到了枪口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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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R% M% Y# g1 A/ j- T　　说到这里，男人不慌不忙地把手伸进衣袋，掏出一把手枪，平放在手心里掂
了掂，正是苏青的那一把贴身手枪。继续说道：「勃朗宁ｍ１９００，枪牌撸子，
这可不是穷人家的东西。」


　　说罢视线离开手里的枪，转向苏青：「特务？长官姨太？或者贵府千金？月
5 J9 j( G2 U7 [( y, R2 W黑风高，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打黑枪，怕也不是个善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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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p4 q2 ?4 R0 D+ P8 G) C　　苏青终于搞清楚了天亮前的状况，万万没有料到，自己有生以来杀死的第一
个人，是个十四岁的孩子，不禁心生愧疚。但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，却一直在用
平淡低沉的语气表述，看不到悲伤，看不到愤怒，反而让苏青坠入迷惘，不知道
3 B+ h4 L) [# z; t: d/ F8 I这意味着什么，如何收场。无论怎样，一切都已经发生，而自己，现在是待宰的
羔羊，除了无谓的挣扎，无法可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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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个男人，就是胡义。黎明前冲出了鬼子的防线，带着傻小子向北疾奔，遇
5 e( X. f1 q# F' |' X6 i到小村停下休息，傻小子四下里搜翻吃食，终被苏青打倒在陈家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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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_- j* R; F4 Z. Y# `7 l3 P　　胡义沉默下来，犹豫着。给傻小子报仇么？对方虽然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，
却是个女的。男人可以杀女人么？好像，可以，但自己似乎下不了这个手。如果
给她一把枪，重新来一次战斗，应该可以。但是，这现实么？如果自己可以，在
黎明前掐住她的喉咙那一刻，就可以杀死她，当臂膀间紧触到了两团高耸的柔软，
掐住她喉咙的手不也松开了么。这是为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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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K) |1 X% C2 E3 i, a　　胡义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糊涂了，逻辑混乱，很奇怪，说不明白为什么。无论
1 {5 K9 K! |+ Y+ ^' C( t' v是当胡子还是当兵，总能听到大家说些男人女人的事情，胡义不感兴趣，因为不
了解女人。当胡子的时候小，看到了也不懂，当了兵了，就与女人绝缘了。如今
. a7 d) ?6 e9 D1 s: ~8 ]' ^突然掉下来一个女人，胡义当然不知道如何应对，好像自己恪守的所有原则都被
6 Q8 z* M3 ?3 d& i; n2 U% f* `4 B推倒了，无所适从。


　　胡义把手枪重新揣起来，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。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洒落
, P( h6 ]5 [! ]在床上，异常的柔和，难道是因为她躺在这里的缘故？没有经历过女人，但是见
; x. h/ I, @- y6 U- F$ N0 m到过很多。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轻，却不算漂亮的，可是，似乎，看起来挺顺眼，
( ?# R: |$ f; G7 L尤其是她那一双丹凤眼，虽然此刻正因惊慌而睁大，却更突显了漂亮的黑眸，湿
润清澈，仿佛能把胡义的心拽进深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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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出奇地感到了不自然，立即移开目光。然而，冲入眼帘的是两团急促起
伏着的饱满，和暴露出来的一条丰满大腿上的白皙，似乎预示着一个美丽的神秘。
为什么？她的身体比所有的女人还要突兀曼妙，那些曲线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魔
障，彻底罩住了胡义的全部思想。一时忘记了村外的新坟，忘记了远方的轰鸣，
忘记了这烽火连天的岁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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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当面前这个男人突然像是魔障了一样地扑上了床，山一般地压住自己，尽管
  R; g1 O! R) y) B/ U- V苏青还是个处子，也终于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一切。拼尽一切力量试图挣扎，她想
9 E; ~$ ]$ N+ @+ ~7 J4 z- }要呼喊，嘴里却已被堵上了一团布；她想挣扎，手脚却都被牢牢地捆住。她唯一
0 _2 q0 l( t. l& I: G: V能做的是在床上象蛇一样地扭动着身子，喉咙里发出绝望地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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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一把将苏青的长襟旗袍扯下，一只手托起苏青的圆臀，另一只手用最快
的速度扒下了她的亵裤，姑娘那雪白玉腿根处的一丛乌黑显露了出来，黑亮而富
又健康光泽的阴毛浓密茂盛呈倒三角形分布在姑娘的下体，在两条修长洁白健美
, U6 g" e. f, G$ P5 V, R的玉腿映称下更显青春少女的健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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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象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狮子一般拼命地挣扎着，使劲地扭动着身体，羞愤
/ E% A+ m1 F9 n; G的挟紧双腿想遮掩下身的妙处，不过这样一来更引起了胡义的欲望，胡义体内的
9 {6 M& u% ?5 p2 k欲火是越烧越盛，胡义双手按在苏青的膝盖处，强行将她的双腿向两边分开，她
那清新美妙的处女地终于纤毫毕现的展露在胡义眼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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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姑娘那被打开的两条玉腿的根处，漆黑的丛林非常茂密，紧贴在那微微隆起
的阴埠上，非常的好看，两片娇柔的阴唇护着中间的一粒花蕾，像空谷幽兰般清
- ~- p& E6 `1 I# N1 x2 O+ G新脱俗的盛开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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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感到他的阴茎已经涨的发痛了，有了一种强烈想捅破一切的冲动，他站
# _3 p: T4 A& V+ x起来，想将阴茎捅入苏青那美妙的裂缝内，可是苏青在床上拼命扭动挣扎，使胡
9 K* T9 b! `& K3 I) e5 {3 C义几次不得期门而入还弄痛了他的阴茎，胡义定定神，双手紧紧抠住苏青那两片
丰厚的玉臀，固定住苏青下身终于找到了入口，胡义将龟头顶在苏青的裂缝内，
& `7 x5 W4 A  k% S4 U% T两片柔嫩的阴唇紧紧贴在胡义的大龟头上使他感到非常的舒服，胡义将大龟头用
力往苏青的阴道内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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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苏青的阴道由于是被男人第一次插入的原因，还是很紧，这令胡义感到有点
痛。苏青痛苦的闭着美目，俏脸上仰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握住绳子，她还在拼
0 `* F! p; j% v3 r* ]" U命挣扎用力收缩阴道口周的肌肉想阻止胡义的进入，胡义一点点用力，阴茎慢慢
没入苏青的阴道内，苏青感到胡义的进入，晶莹的泪水已布满她娇美的双颊，她
6 A5 s% n1 D5 T9 Q3 C已无力阻止胡义的进入了。


　　胡义很明显感觉到顶到了一阵薄膜，他知道这是苏青的处女膜了，他停了停，
2 M0 l' h* u) v* `" |双手紧搂了一下苏青的屁股，然后用力将阴茎捅入苏青的阴道。


　　「啊……」苏青猛的仰起头喉咙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鸣。，她的大腿肌肉
猛的收紧了。胡义畅快的将整根阴茎完全插入苏青的阴道，他的头埋在雪妍深深
6 C+ x9 y$ Y9 D% J; M  t的乳沟内，用力嗅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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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用力抽插了起来，苏青痛苦的哀叫着，她的处女膜被捅开了更大的裂缝，
) i. R/ L. M. ~0 R1 S一股热流涌出，苏青知道她出血了，鲜红的阴血从她的阴道内流出，从胡义紧贴
在她玉腿上的缝隙中滴落。一下接一下地持续在苏青那紧狭而温暖的阴道内抽插，
身体下这女人的阴道有一种处子特有的柔嫩与温润。美妙的感觉不断涌入胡义的
4 D6 _/ ?  y' `4 I& a+ H身体，一浪又一浪地带给他巨大的快感与满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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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足足奸淫了苏青近半个小时，这刚烈而又不失柔美的女人受尽了屈辱。汗水
8 s* r0 _; L! w! e: h/ j7 J如珍珠一般，布满了她那光滑白皙、温润如玉的裸肤，使她那绝美的胴体更加光
彩照人。
! ^9 J7 X' p5 U7 T9 W0 X
# F$ g- N: |8 c  N3 ~5 m3 F' X
　　苏青默默地忍受着，整个过程她一声不哼，眼眶中屈辱的泪光从来没有消失
4 e' B( T) ]5 N# b) q, Z* P2 F9 q0 k过。胡义又猛烈的插抽了几下，在一阵酣畅淋漓的射精后，胡义从苏青下体抽出
了阴茎，大量的精液混着处子的鲜血从她那被蹂躏后，如鲜花般开放的阴户流出
) [7 B7 F6 j. |9 W# U5 `0 j- p: L来，粘在两边的大腿内侧。那两片湿润的阴唇，分外艳红，有一种已经人事的独
3 k7 j" V* D+ n特而又绚丽的光彩。
+ ~2 P/ K/ v( m
0 V$ g9 Q5 u) |# S( L4 q2 \& Y) o
+ `" _% Y5 A: U　　正午，一棵香樟树孤零零地站在蜿蜒的小路旁，胡义把背上的步枪转到胸前，
解下背上的干粮袋扔在一旁，那里面是早上烤好的十多个山芋，靠着树干坐在地
3 b8 K! N4 x, {4 ^' w上，扭头看着来时的方向。炮火声还在持续猛烈地传来，鬼子开始进攻淞江了，
" u' L9 m' Z9 n2 O; O  o那里是１０８师和军部，这是六十七军的任务第二天。

7 J; h/ n1 q: K0 J+ u
6 R  n9 `+ ^) s) A　　现在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，呆呆地看了一会，胡义转回脸，揪住自己胸
前的名牌，猛地扯下来，随手甩在地面。
" I$ ?' H0 A7 P0 @, T, t

　　一阵微风吹过，带起了那块方形的白色布块，蓝色边框白底黑字中间红戳，
# D, R8 J6 R$ O: v) C' Y第一〇七师第六三八团第一营第三连士兵胡义，在风的卷动下翻滚着，滑入沟渠，
- h1 j  G  d( c" n: ?8 G渐渐被浑浊的流水浸没，缓缓流走。


2 @2 e, J) }. E9 [2 y+ c1 B　　合上眼枕在樟树上，静静感受一会，就能闻到淡淡的樟木香。告别了军队，
2 \3 x- F! {" k* ]. H$ t正式成为逃兵，似乎没能使自己觉得轻松。空荡荡的小路就在脚下，除了能预示
# f# N+ h3 D) ]2 B2 h7 @活命的机会，什么都代表不了，因为，我没有未来。

. N3 ~5 {9 t) \; m4 n
4 T  w7 c2 O, @: L/ j; u; A　　那个女人……她此刻应该也离开那个村子了罢？她应该会走，我已经解开了
她的绳索。那里早晚会被前进的鬼子席卷，她应该知道罢。我做错了么？自从事
6 `& f' g! b  b( t  C情发生后，自己仓惶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起，胡义心里不知道自问了多少次这个
: ~$ P. Z. d8 x' Q9 c" T! c7 l问题。我做错了么？起码她杀了傻小子，她应该付出代价，似乎这是唯一说得过
" A  @& s$ P. _0 }/ Y" x去的理由。这真的算理由么？
: F6 k% P7 b' l* y* V- S/ _! T/ a
; ~4 z5 B0 o: r; @
& E* P- D( x: p1 v0 l" I0 P) W　　一阵风轻轻吹过，掠过孤零零的香樟树，顺便带走了一阵淡香，飘向远方的
硝烟。胡义重新走上小路，渐渐远去，变得渺小。

$ l$ a' m" f7 @9 Q$ ^# m- z
( l/ v& I/ ~* x7 I  l　　嗡——飞机的阴影出现在远方天空，嗡鸣声预示着瘟疫的来临。沪宁铁路沿
, X- J; z7 e3 m* e5 A线大批大批难民原本缓慢的人流猛地慌乱开来，不顾一切地冲撞着，踩踏着，尖
! k2 f- v1 C: F" [8 y) B叫着，哀嚎着，随即被爆炸声掩盖。
$ q0 g, L2 M* G' y6 I" X4 @; \6 G: s
8 T. E- I( r9 \5 V* e  r
1 y% q; m* y' L2 @　　蹒跚的苏青被汹涌的惊慌人流撞倒，还是那件泥污的素灰色旗袍，现在上身
多穿了一件村里找的破旧大外套。爬出泥坑重新站起来，却传来一阵刺痛，几乎
# t) `7 ]( a( k9 s3 B, t: Q9 y1 y再次跌倒，一截弯曲的树根別伤了苏青细嫩的脚踝。剧烈的疼痛使她没能再站起
来，只能侧向蜷起双腿，坐在污泥里，不甘的回过头，看着低空里的钢铁怪物，
4 F& g. ^* {& Q! P6 V7 Q$ ]怪啸着飞过来，两翼不停的闪着火舌，顺着人流打出两排连绵血雾，越来越近，
越来越清晰……

  n( M2 d" F, `3 I
$ Q. J2 X3 N- O$ W1 v　　从听到飞机的声音那一刻起，胡义停下脚步，站在铁轨间的枕木上，盯着飞
( ]+ O5 J* m" T/ X0 ~% o机接近。它会从路基下的人流头上飞过，所以胡义没有跟随人群慌张躲避，就站
: @. M8 e8 }; i& F/ V- ]: N. m在高高的铁路路基上，麻木地看着周围这荒诞的灰色风景。

# o6 h+ i, {  E0 ^
　　在一个瞬间，胡义的眼神定住了。泥泞的人流中，蜷坐着一个陌生而又熟悉
的美丽身影，那散乱的齐颈短发曾经顺滑，那沾染了泥污的清秀面容曾经白皙，
那如水的黑色深瞳曾经在自己的眼前悲伤地哭泣，此刻却释放出倔强与不甘，静
" U7 U, {$ d: h* |0 q; W静望向死神来临的方向。隔着疾奔的人群缝隙，形成一幅不停闪烁的画面，断断
续续地映入细狭的眼帘，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胡义的心。胡义有生以来第一次发
现自己的心居然也会变得脆弱，变得不堪一击，再掺进一份愧疚，立刻就破碎了。

( j- @% G' |, P3 E. `
6 e$ l* S9 W0 B3 B! P  g1 K　　时间似乎静止了，胡义却在静止中清醒了，不再觉得麻木。原本漫无目的的
心，终于看到了方向。无论她是谁，她都已经是我的女人，无论她愿不愿意，她
已经是我的女人。我不只是一个逃兵，我也是一个男人。


　　人们说爱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，也许是，也许不是，谁知道呢。在命运多舛
) A& J+ i) K* @1 f+ {/ ~4 T的烽火岁月，在这个冰冷麻木的灰色世界，在胡义这颗多年漂泊的心里，他以为
# u4 c" v- n, r. g8 o这就是爱情，至少他那颗麻木的心已经碎了。也许是因为愧疚，也许是因为生理
本能，无所谓，至少胡义为自己重新找到了一个应该活下去的理由。
6 ~* v, ?% I$ I! h( I3 _3 y7 U

) i2 k  F. q+ ~0 ~6 u  C( S( P　　心里有了新的任务目标，胡义重新专注起来，风一样冲下铁路路基，撞进奔
逃的人流，冲向死亡线上的那个女人。无论挡在面前的是谁，无论高矮胖瘦还是
老弱病残，在胡义的眼里都仅仅是与己无关的羁绊，被他无情地撕扯在旁，猛力
3 D' P, @6 H5 Y! B推撞栽倒，狂奔着踩踏而过，生生在惊乱的人流中劈开了一条哀嚎的鸿沟。

5 }  J( n0 v( {$ r! c
　　苏青感觉自己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抄起，还没来得急看清状况，就被重重
地甩起来，腰腹抵住一个宽阔的肩膀，上身倒垂着贴靠在一个结实的后背上，颠
! ^1 N- i5 s3 O- t( x/ L簸着冲向人流外围。苏青慌乱了，不由自主地想抓住对方的衣襟维持平衡，当手
( x+ h+ o1 [! ]# T4 P触及对方的上衣下摆口袋，却摸到了一把手枪的外形，随手扯出来，勃朗宁１９
5 A0 T1 ~6 Z$ [: H5 F4 v8 e００。


  z& m/ C5 G/ h) u! c' ~1 {2 g7 g　　一瞬间，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猛地被重新撕开。这就是那个混蛋，这就是
那个无耻之徒，卑鄙的逃兵。
3 E. S8 F4 v- s( @

. t/ Y0 s# j& E$ e9 |　　胡义一路把苏青背到了南京，但她没能找到她要找的人，当时胡义就明白了，
她是个共产党。无所谓，胡义不关心政治，反而窃喜，因为继续上路就意味着自
己还有目标和方向，所以胡义义无反顾地陪着她继续路程，辗转来到太行山南麓
一个无名小村八路军某独立团驻地。

3 P+ R. Z! U6 C5 X( h5 j
( K  c2 y, ?- x6 i$ N7 |　　经过组织审查，苏青就任独立团政工干事，经过一些事，胡义当上了独立团
九班班长。

) Q8 C5 R9 ]% d# @/ }
8 O' b' a4 r. p* w8 }　　第二回。初见周晚萍（原文１０３章）
  {/ s) o& E1 h' O/ C# `5 M
0 f0 t& Y/ d8 `3 s6 W+ s
　　西边的斜月即将落下，漫天的繁星变得稀疏，东边的天空相对渐明，反而让
. c+ [; ]% A" W# [, |4 D0 Q9 [人觉得周围更加黑暗了些。一个村落静静座落在黎明前的黑暗中，没有一丝光，
没有一丝声响，隐约在一片隔夜的烟霾里。


　　一个警惕的身影，渐渐从西面的黑暗中渗透出来，稳稳地迈着步子，静静地
, l+ t  i3 h& C( \6 F走进村，直到了村东边的路头上，也没有接到货物，胡义终于停下来，返回身，
( D0 H$ r8 K! O+ y0 }+ o静静看着依然寂静在烟霾中的村子。
# F7 H1 O# c' T

; I4 G  o0 A% R: f. {9 t" ]( k* Z　　天快亮了，原路返回三岔口也不妥，经过村落有可能暴露行踪，所以胡义带
0 N9 J2 l% q! \" t* |$ _, S着九班向北走了，一直走出了认为安全的距离，才在一条灌木茂密的小河边停住，
+ k4 w3 R) R* _) Q就着冰凉的河水洗了脸，匆匆嚼了几口干粮，吩咐马良和刘坚强换哨，主要监视
  R3 ^6 K* |: }3 R南方，其余人休息睡觉。胡义安排完了，独自迈着方步，顺着河边往下游走出一
8 w8 o4 ^. e2 |段，才解开裤子掏出家伙，哗啦啦开始放水。

/ \+ u! T( ^- B6 W% _) l, ?
/ ]' ~+ l1 |( _; g2 t9 C　　胡义要接应的货物- 周医生正藏身在这灌木丛中，看见旁边有男人撒尿，她
心中暗恼，想别过头去，但医生本能又让她被那巨大之物吸引，一时心血来潮，
不禁大着胆子，偷着端详。


　　只见胡义那儿浓密乌黑，阴毛纠结缠绕；黑色大肉肠似的阳物，垒垒实实好
大一条，虽然仍软垂，规模却是极大；早晨明亮的日光可以看清暗黑色棒身上的
根根静脉。硕大的龟头从包皮中站了出来，中间的马眼远远射出一股粗急的液体，
* Z$ F+ C0 v, T7 f, h# j溅在河面泛起淫秽的光泽，蘑菇般圆滑的龟头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。


　　「这个男人的本钱好大好长！」
2 z  H4 Z; r/ b( M4 |

　　周医生结婚几载，她那丈夫阴茎短小，床事不及常人，难得闺房之乐，大肉
棒最多只在春梦里见过；如今见及如此庞然大物，竟比自己梦中想象的还大得多，
不觉触动春情，心中剧荡，一颗心如小鹿般乱跳。她不自禁的花房紧缩，娇躯微
' v0 K9 X2 ?6 C  e9 P& e2 a* B颤，下体也趐趐痒痒，渐渐湿润了起来。　周医生正心猿意马的在林间偷偷端详
7 V8 ?/ a7 ^. p" e+ a时，胡义放完了水习惯地抖动两下，只见那话儿竟活过来了一般，颤巍巍的膨胀
  B8 P; {* S: w7 B/ f延伸，硬梆梆的半翘起来，竟有八寸来长；那种粗大狰狞的凶猛模样，远远超出
+ {  d# I- F0 }; P0 B了她的想象，此时她下腹深处一阵痉挛，花心悸动，浑身燥热，手中一紧把一根
4 ]5 f2 J8 z1 [/ W& }$ r枝条捏断。


% V* y! U( _) l' }　　嘎嘣——细微的断裂声从旁边的灌木后传来，声音不大，但是正在撒尿的胡
; Y, i$ P  B) P义听到了，脑袋里随着这声音一紧，没有表现出来，故作不知地把活儿干完，系
* q; n8 b0 d, z$ g- y+ z' k* e了裤子迈方步往回走。
1 T% u/ Q: P& q3 ?5 ?
5 S( S$ n. a; e8 L+ y- X9 t" i
+ h- B: E' @: f* L/ T9 F6 D　　穿过了一丛灌木后，胡义立即猫下腰，他没有拔随身的驳壳枪，而是抽出刺
刀，迂回到了声音位置的后方，胡义把身体压得更低，动作放得更慢，让脚步更
轻，竖起耳朵微眯着眼，终于让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，一小步又一小步，计算着
* r9 r- r$ \* @, w. f! B, e' W! |猎物的距离。
- @) A0 _3 B* `: }0 ?) a) O

　　渐渐看到了枝杈间蹲着的背影，渐渐看清了目标脑后盘着的发髻，刀尖直指
1 c( j8 ]$ F+ w8 T3 Z* s3 d6 P目标后背。

4 p$ {2 p( y+ a( w  b. b
　　「不许回头！不许说话！现在慢慢站起来，把手放在脑后！我不说第二遍！」
胡义的命令很平静，声音很低，语速很慢，每个字都很清晰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凛
冽感。

( M# P. o3 e# ?4 b2 L0 J
0 |6 c; ]0 U1 U& t　　一身脏旧的妇人装束，与自己齐平的身高，不必让他转过来，胡义都已经知
道了这是谁。待他完全站起，胡义的手臂就从后面绕过了他的脖颈，刺刀锋刃横
# Z: ^% V$ l5 y1 U; m* R1 }别在他咽喉，这个动作让胡义感觉到了，前面的人有点微微颤抖。没想到他会在
这里，很显然，估计他是一直在跟踪，应该从路上盘问过后就开始跟踪了，一直
跟踪到了现在。

5 v# p" y" _5 _. p8 K9 q
% p* Q* A0 ^! J) a3 e8 g　　背对胡义的妇人此时似乎也知道了身后是谁，这声音在天亮前的路边听过一
次，现在还没忘记，于是迟疑着开口：「你们，是八路军？」

( _3 Y' z6 T0 R! o5 F
6 U" [0 l) A! O1 M3 D　　胡义当然知道，这身装束和外表，肯定不是他的真面目，就连说话的声音，
; \0 g& m! p: Q* P9 V都与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不符，带着一种沙沙的感觉。
4 _' z+ c, o& L/ k3 a
, R! ?3 V! O' E  v$ U
1 P7 S4 H* m* `0 c4 M* r" c　　「我们是谁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不应该知道！原本我可以把你当做路人，
1 O& \6 L" z' V但是现在，恐怕不行。所以，你必须得让我认识一下了！」
- }/ u/ e/ V  t" Y$ T' I# q) P

& p: D, y7 z& j& q0 ^& }　　「我要先知道，你们究竟是不是八路军？」妇人尽管因为脖颈上的刀锋有点
微微发抖，但是语气却很坚定。
4 G! R) d* i; U, ^- g
" c$ W  c! D$ U% G9 O
　　胡义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，冷冰冰道：「你还想继续演么？」言毕抬起空着
6 n! q7 I9 n3 L* K的那只手就抓住了他脑后的发髻，扯了一把。
8 E% c7 j. G. }2 v! V4 v- ]5 q
9 D  w2 B( j, x! ]
) M  Q) @2 d9 g, S6 a　　妇人被这意料之外的一扯，拉得趔趄了一下，直接背靠在胡义胸前了。胡义
很意外，这个发髻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脱落下来，居然装得这么真？索性松开了
发髻，一抄手从他衣襟下摆伸进去，直奔胸前：「现在该是卸下伪装的时候了！」


　　胡义只觉抓在手中之物硕大丰满圆润，弹性十足，掌心感受一种温香腻滑还
有一颗硬硬的凸起。
% u# z. c1 D9 `$ J3 j

! V. ?' L( Y( i. y, @) o4 G　　胡义呆住了，那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无论是曲线的形状，还是凝脂般
的手感，以及性别特有的突出，都证明自己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，导致脑海
完全空白——他，哦不，应该称她，她真的是，是个大婶，或者大娘大妈……
7 b+ @. ^8 G* G: l- x2 u. S; J

; U2 N2 [- y  V, K; F; H9 C　　周医生饱满挺耸的左乳被胡义攥在手中，浑圆的臀部紧紧贴在胡义档前，肥
+ I; _- \) u2 F9 j7 I. t1 [! y硕的臀肉压在一根粗大的棍状物上，周医生心里慌乱之余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刚才
看见它的情形，不禁脸红心跳。

2 q! n6 Y$ ?* y8 C6 U3 n& D2 Z
3 R! _. D0 W4 z* {8 T　　胡义看不到妇人到底是何表情，也不敢去想，什么都不敢想了，只剩下呆立
不动。
) w1 ], k' u0 i9 f' F0 B
# W+ l1 m& d* B3 p
( g3 t2 ?, |& Z$ Q( \) a　　「是不是该放手了？」妇人的语气出奇地平静。

3 b( t' g! R$ b& `# n" T- Z
　　这句话在胡义听来就是响雷，终于从失神中猛醒，慌忙抽出了手，慌得连另
/ w; S, ^* m; t1 T) K) f一只握着刺刀的手也一并收回来，慌得不自觉退了两步，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4 k; D6 t9 K7 l3 k& J$ `' U
　　妇人静静转过了身，东方的瑰丽霞光恰恰映照在她的脸上，现在终于能够看
% s5 b6 H. v9 H  |  P/ K" _得清楚，那老妇装扮的衣衫上面，那故意盘低的发型下面，那刻意抹过脸颊的泥
灰间隙中，遮盖不住一张艳丽的脸，嘴角稍宽，朱唇稍厚，与她高挑出众的身高
2 s; L/ a6 @. b$ m. T5 j' c搭配起来，恰恰组成了别样的赏心悦目，透露着成熟女人的魅力，透露着一种与
众不同的不羁。

) T1 i* [) f) Z0 U
　　「我想知道，你们到底是不是八路军？」那饱满的朱唇再次开启，露出精致
皓齿，继续着同样的问题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……


+ d' D1 E: ?* G+ q5 w　　有句话叫『拿人家的手软』，胡义过于相信自己的主观臆测，结果拿住了人
  J/ D% R! }! t9 J, w6 M家的东西，而且拿了个实实在在，情何以堪，只好收起了自己的獠牙。
1 H  {* _- @, f  E- p& o2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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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a8 X" ?  n# I1 I5 x　　「你是谁？」

+ B2 _) W9 h" O0 n/ B' w6 L; Q( q& v
4 a+ e; |( P' U8 \. ^　　「我叫周晚萍，早晚的晚，浮萍的萍。哦，对了，你识字的吧？」
4 s! A6 k9 z2 a! ?" {: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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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胡义放下了戒心，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，偏偏有着如同她少见身高
一样的鲜明性格，那漂亮的大嘴，吐出的声音带着一点沙沙的感觉，在没见到她
! q3 q' h! U6 H1 O真容的时候，会使人觉得突兀怪异；但是现在听起来，反而有种格外的魅力，一
点也不刺耳。从开始到现在，无论表情神色还是语气，没有一丝造作，是率真。
& M( o3 f! ^! g6 Q1 D+ j$ ]

9 P( W- d8 F- G4 O, K　　「我是八路军！」胡义终于给出了肯定答案：「现在说说你的目的吧。」
) }& I# L4 Q6 K2 M- h( ^+ {2 L
; L' f' a% R1 w4 e. u! I. W
# M3 R) T/ H2 j( d　　呼——周晚萍如释重负地轻拍着胸前的饱满：「那太好了，我要你们带我去
( C& Y9 u2 h) |" {4 b$ P4 Y" `$ d根据地。」
: m3 [0 F: u  U9 Q1 C
! J) V( D2 v( Y9 e
$ Z* \/ E! P. g+ \* Y2 ^7 U　　「很抱歉，这不可能！」胡义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

　　周晚萍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停下话来，在衣襟的线缝里掏摸出一个叠成很小的
% h- A, W+ L$ l. R2 k2 M8 r" y) ?信封，递给胡义：「认字的话，就看看这个。」

" a, O( A2 c& u( c5 i/ l
　　胡义也不说话，抬手就接了，打开信封展开信笺：兹有外伤科医生周晚萍女
/ a+ O4 f' V5 b1 n6 S# P士，愿意投身抗战救国大业，现由组织特别护送前往……
( `+ K- @8 l" b/ c" Q

　　不识庐山真面目，只缘身在此山中。胡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，看着眼前这
- h- U' r9 s  `% B3 ]8 g& n. G个出奇高挑的，个性鲜明的成熟女人，诧异地问：「原来你——就是货物？」
3 c/ U$ ~# `4 ]( f!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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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c' X8 o" m1 K3 _　　任务命令说是接货，一直就以为是货物，以为是黄金白银或者枪支弹药，胡
$ o* M- p2 K' I$ N  E% ~: G! d义到现在才明白，这『货物』可真够贵重的，太贵重了！怪不得师里派出了一个
排来接，怪不得把接应地点都延伸进了敌占区内。外伤科医生，这是真真正正能
够与命运对抗的职业，在国民党那边都是珍稀物种，更何况现在的八路军。
( o% W+ G9 c1 I. X+ m

　　胡义将信封重新叠好，递还给周晚萍，同时郑重开口道：「对不起！」
3 u$ N- Y! {0 _) B0 I: I

　　周晚萍接了信，没能明白胡义的意思，再次皱起弯眉：「啊？这样也不行吗？
  p; b' Q& B' K4 Z可是，我自己找不到啊？」


0 ?2 n: n6 ~" W　　「周医生，你误会了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从现在起，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，
  n8 q7 `8 N  S6 x- ~; I我们会护送你回根据地。」胡义为表示尊重，加上了称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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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L% I9 T% z7 I6 b! ~9 B% q　　「哦，我还以为你又要扔下我呢！」周晚萍吁了口气，微微露出一排皓齿，
随即又不解地问道：「那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呢？」
2 O' X) z# Y) x+ R- E3 z0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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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9 `4 L2 w0 f　　胡义的额头显露黑线，这个女人不只是长得很高，神经好像也够大的，不用
. |# E, T5 `& v9 {# x  ]) }想也该知道我为什么道歉吧？
* x7 X$ _0 n# H

8 _9 ]1 x. d: L8 v: x* T　　「那个，其实我刚才，以为你不是，是我太唐突了。对不起。」胡义觉得脸
上有点热，除了面对苏青的时候，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。


. h( @: Q( X+ R1 J: l& P0 A" N1 p　　周晚萍眨了眨眼睛，轻轻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左胸，总算明白了胡义说的是
4 O: d5 I/ y) F8 L# R* }% y什么，性格外向，身为医生，又是过来人，所以她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微微
一笑说：「这没什么，不必道歉，就当欠我两次人情好了！」
. F! X9 a7 v( r9 a, Y

　　「欠你两次人情？」胡义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一时愣住。

4 j- X2 S! l1 @! a
  F: @/ X/ g! k5 d; i　　看着这个原本沉着冷静的刚毅军人，在自己面前变得目瞪口呆，周晚萍心中
. G$ F' V+ R" |8 j7 ~$ p: \; h油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成就感，漂亮饱满的唇角不禁再次拉高了一些角度，让成熟
的笑容添加了一丝调皮的得意：「尿色发黄，以后多喝水，少熬夜。」


; U: G5 M% [. m* @% q6 u& L9 s　　胡义终于被这话打击成了一尊雕塑，不会动了……
4 E( Y: t0 p: `& s  v'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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